她怀孕了,她还那么小,那么年轻……
她比他小13岁,本该被他呵护照顾,然而却被他伤得最深。
男人站在落地窗前,高大的身影如同雕塑般静止,沐浴着清冷的月光,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。
他该怎么办?
谭叙深望着夜空,眼里遍布着疲惫的浑浊。
他连发一条短信都不敢,因为他不知道这条短信对她来说是安慰还是痛苦。
应该是痛苦吧,现在能给她快乐的人已经不是他了,看到他,她只会难过得脸色惨白,而能让她快乐的人,现在是不是正陪在她身边?
刚才的照片在眼前一闪而过,谭叙深眼眸低垂,揉了揉眉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,只见夜空里月亮在云里藏了又出来,星星灭了又亮起,谭叙深望着那个不会再有消息的对话框,缓缓打下一行字。
—身体好点了吗?
手指落在发送键的上方,迟迟没有落下,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就像这个月无数次从梦里醒来一样,简单的几个字却永远寻不到属于它的电波。
犹豫之间,门外忽然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,紧接着,门被打开了。
“爸爸!”
谭叙深意外地抬头,从沉浸的思绪中抽离,他看了一眼未发送的短信,熄灭手机屏幕往外走,但刚走出卧室易阳就扑到了他腿上,叶漫提着行李箱在后面关上了门。
“怎么这么晚回来?”
好久没见易阳,谭叙深把他抱了起来,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10了。
“妈妈说要给你个惊喜!”
易阳搂着谭叙深的脖子亲了一口。
叶漫站在玄关换鞋,听着他们说话脸上的笑藏不住,但刚打开鞋柜,她的表情就渐渐凝滞了。
鞋柜里整齐地摆着两双女士拖鞋,粉色的兔子棉拖,还有凉拖,不像新的,也不是她的尺码。
愣了两秒,叶漫拆开一双新的拖鞋,笑着走向谭叙深和易阳。
“累不累?”
叶漫摸了摸易阳的脸。
“不累。”
易阳声音还很有精神,赖在谭叙深怀里不撒手。
“吃晚饭了吗?”
谭叙深尝试把他放下,但小家伙却像黏在了他身上。
“吃过了,和妈妈下飞机吃的,法国的饭一点也不好吃,没有张阿姨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