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姜瓖,跟耿仲明、吴三桂等不同,最不安分,当不得大任;
……
这些理由至少其中的大多数,跟他的那个决定并无直接的关联,但他还是固执地非要把之作为自己不安的理由。
无疑地,他又在梳理着,边梳理着,边要去看地图,现实是,虽然他在牵肠挂肚、坐卧不安,各方面的进展还算让他满意。
通常地,每当此时,他都会涌上一股自得,然而今天这股自得未及泛上来,他突然又感到了累,因为累,他一动也不想动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下意识告诉他,他的身边多了个人,猛然睁开眼来看,竟是阿济格,不由惊道:“你不是去山西了吗?你难道不知出征之帅未奉诏不得擅自回京吗?万一出了啥事,你可如何应对?……”
阿济格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,但见他一连串的反问,直到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,又泛上了一脸的怒气,极好的口才竟变的结结巴巴,畏畏缩缩。
多尔衮果已大怒,但见其这样,不得不强自压下,耐住性子听了一会儿,已然明了他的心思,暗自叹了口气,却仍不失威严地道:“好了,你不要说了,我明白了,为王为侯,当然需要建功。”
说着,顿了顿以示强调,又道:“但是,建功不是唯一的,还要不犯错,甚至连失误都不能有,人家多铎就这样,可是,你呢?你自己想想吧。”
说着,多尔衮不停咳起来,咳毕,才又接着道:“是,你也建了不少功,但是,你犯的错指定比建的功多,就说南边现在的乱子吧,不都是你当初留下的吗?
唉,若不是我现在说话还算有些分量,换了别人,你早就不知死几回了,你啊,我看还是知足吧,似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。”
听他的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,阿济格知自己已彻底无望,心有不甘,待他说完,稍顿了顿,即要辩解一番。
偏于这时,刚林急匆匆地进来,道:“大事不好了,山西也闹起来了!”
多尔衮端起茶杯,正要喝茶,闻言,茶杯不自觉地失手掉到地上,登时摔个粉碎。
内侍忙着过来清扫,刚林知道多尔衮的脾性,话不敢停,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。
阿济格不想山西竟真的出了事,大惧,可怜兮兮地看着多尔衮。
多尔衮反倒冷静了下来,白了一眼阿济格,见他这样子,暗生怜惜,替他掩饰道:“亏得召你回来,正好一起议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