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才到广东,反正后授都督同知总兵,封阳春伯,因记恨杜永和于班中呼之“草包”降清,城始破。
尚可喜斩首六千余级,把余下的人逐到海边,溺死者无数,又尽歼广州少壮男子,死者七十余万,史称“庚寅之劫”。
闻知何腾蛟殉国,瞿式耜禁不住扼腕叹息,亲自兼任督师,陆续收复了靖州、沅州、武冈、宝庆等府县,但是,瞿式耜很快就不得不正视这样的现实:
朝廷里的争权夺利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,为了一己之私利,纷纷插手军队,只要手里多少有了点儿兵,不去想着怎么收复失地,只管相互猜忌倾轧,有的甚至企图牵制瞿式耜。
受其影响,军队更是各自为战,不听节制,原何腾蛟手下的大将郝摇旗,因得不到朝官的青睐,一气之下率部去了夔东,余者驻城的不战而逃,兵溃后的抢掠却肆无忌惮。
瞿式耜正为之气愤到了极点,捶胸顿足道:“国家把高官厚禄给了这些人,这些人的这般行径,实在无耻至极,无耻至极!”
正骂着,他的侍从武官匆匆进来,道:“启禀大人,马已备好了,咱们走吧。”
瞿式耜一愣,问道:“去哪儿?”
侍从武官道:“出城啊,清兵打过来了,已破了全州,正全力向桂林杀来。”
瞿式耜记起,侍从武官昨天就向他报告过了,他已命守城将士全力守城,不由奇道:“怎么?守城兵力不足?不妨组织百姓协防。”
侍从武官怜惜地看着他,摇了摇头,道:“都跑了,连仆从们都跑了!”
瞿式耜不敢置信地反问了一句“都跑了?”,见侍从武官点了点头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,笑毕,不失苍凉道:“走吧,都走吧,式耜不能走,式耜是留守,坚决不肯走的。”
说着,径自坐了。
侍从武官劝道:“大人乃国家栋梁,一身关系国家安危,突围出去,还可号召四方爱国志士,再干大事。还有,二公子(瞿玄销)经历千难万苦,从常熟赶来看大人,只需暂避一下,父子就能见面了。”
瞿式耜正色地道:“我没有守好这个地方,对不起国家,还顾什么子女!好了,别说了,你也走吧。”
说完,不再搭理他,整了整衣冠,端坐着。
侍从武官知他决心已定,再多说亦无用,迟疑了一下,自顾走了。
他刚走,即有一人进来,话也不说,只顾去坐了,却是桂林总督张同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