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似兴平伯这等忠贞不二的人可不多了。”
高杰自得地笑了笑,道:“是啊,只不知陈大人这话是啥意思?”
陈洪范道:“陈某这次北使,偶尔听得一消息,说是二刘(指刘良佐、刘泽清)已款附状。唉,实在怪不得他们哪,大清实在太强大了。”
陈洪范原以为坐下之后,高杰立即就会问及北使的事,不曾想他竟只字不提,害得自己转了好大的弯儿才总算说到了正题。说完之后,自然要两眼一动不动地观察着高杰的表情。
高杰居然连一丝惊讶也没有,淡淡地道:“皇上‘联虏灭寇’不过是权宜之计,他们跟咱们迟早都要有一战的,哼,高某不管别人,反正,高某西征后,必要北上收复中原。”
陈洪范心里不由一凉,却还是不甘地道:“难道兴平伯就没有二刘那样的打算吗?”
高杰奇怪地看了看他,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,怒道:“彼欲得河南耶?请以北京与我互易之。”
“他妈的,咱居然看走了眼,这个高杰,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!罢了,还是不跟他多说,按咱预定的方案撤吧。”
暗想着,佯作中风状,坠杯于地,嘴里道:“坏了,痼疾发矣!”
高杰原还想再跟他理论一番,见其这样,只得忍住了,命人送其回营。
陈洪范暗叫“侥幸”,哪里还敢再作停留,慌忙启程,待离了高杰的防区,才又想:“看来咱亲自跟他们说风险太大,倒不如密奏他们皆阴与鞑虏通,挑起皇上对他们的猜疑后,咱再相继行事。
另外,明面上咱还必须宣扬自己效忠于朝廷,对了,就写一篇北使纪略吧。”
拿定了主意,陈洪范不再耽搁,径回南京,按照自己的盘算如此这般地向马士英汇报了。
因为自觉盘算周全,说过之后,竟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。
却不知,高杰窥破了他的心思,待他离去后,即快马上报了。
马士英因为心里有了底儿,自然信不过其所说,但马士英不想得罪他,沉吟着道:“你稍等,待马某去向皇上禀报,看皇上是否要亲自接见。”
这是马士英惯用的办法,大凡得罪人的事儿,一概打着皇上的旗号。因此,说过之后,转身向内宫而去。
朱由崧原就没有多大志向,不过想偏安一隅,又得了卢九德“隐藏想法”之计,眼瞅着朝臣们吵得一塌糊涂,懒得搭理,索性躲进后宫不问政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