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新甲一愣,旋即道:“当然得管了,只是路太远了,本大人无法管。”
这家童不知轻重道:“以小的看来,大人无法管,倒不是因为路远,而是因为太多了,大人有时候忘记了也未可知。”
陈新甲想想也是,懒得再跟他说,道:“小孩子家家的,休得胡说,只管认真地做好本大人交办给你的事,不然的话,本大人定要打你的屁股。”
这家童原还想再说,闻言,不自觉地手捂着屁股退到了一边。
陈新甲正了正脸色,待要继续处理案几上的公文,一属吏进来,一脸沉重地道:“怕出事,偏又出事了。”
陈新甲一惊,忙问道:“出了啥事?”
这属吏稍顿了顿,把辽东和汪乔年被杀的事儿,一五一十地讲了,讲罢,又道:“辽东那边,清军不过嫌咱们的议和没有诚意,想藉此促和,所以,他们在取了塔山、杏山后,暂时停止了进攻。”
说着,把一份折子递了上去,道:“这是他们命马绍愉他们传回来的谈判条件,更苛刻了。”
陈新甲看罢,随手扔到案几上,道:“如此说来,辽东算是暂时稳定了。”
这属吏点了点头,道:“应该是,不过,我们经营多年的锦宁防线也就此完了。”
陈新甲冷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这一战,清军损失也不小,纵使锦宁防线完了,他们要想攻入关内,也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。”
这属吏道:“大人所言甚是,至少咱们还有宁远,还有山海关,倒是河南、湖广、安徽更令人担忧哪。”
陈新甲道:“莫非李自成杀了汪乔年之后,又有什么新动作?”
这属吏道:“李部杀了汪乔年后,连破河南东部城邑十余座,三次围了开封,先攻不克,留一部‘围而不攻,以坐困之’,余部连破郑州、荥阳、上蔡,开封周围据点均被拔掉。
高名衡、陈永福守军万人,粮饷日匮,派三营官兵出城突袭,竟悉数被歼,告急信雪片一样飞进了京城。”
陈新甲沉思着,未及说话,这属吏已接着道:“还有那个张献忠,率数十骑逃出后,竟不气馁,自李自成处借了五百人马,趁李自成再围开封之机,陷亳州,入英、霍山区,跟那个什么左革五营汇合了。
随即攻陷舒城、六安,进克庐州,杀知府郑履祥。又连下无为、庐江,并在巢湖训练水军。接着又打败了总兵官黄得功、刘良佐的官军。”
陈新甲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