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嗣昌把奏书交给他,两眼便在一动不动地瞅着他,但见出了门,又依例回头关了门,突然打了个冷战:“难道他就不会是奸细?果那样的话,岂不是要把咱对皇上讲的话传得天下皆知?”
想着,已喊道:“你回来。”
这近侍闻声,忙转回来,不解地看着他,道:“阁部大人还有啥吩咐?”
杨嗣昌掩饰地道:“你把奏疏拿来我看,似还有啥疏漏。”
这近侍忙恭恭敬敬地递给他,静等他补正。
他转过了身,背对着近侍,认真地端量着,奏疏的外表没有丝毫的改变,又打开来看,内容竟也没有更改过的痕迹,放了心,回过头来,重又递给了近侍,道:“去吧。”
这近侍好奇地看了看他,走了。
这近侍刚走,他禁不住又想:“咱怕的是传得天下皆知,去看那些外表又有啥用?还有,刚才实在太过凶险,万一他从背后扼住咱的喉咙,凭他的壮实,咱岂不是一命呜呼了?”
想到这里,额头上已冒了汗,他用衣袖抹了抹,两眼紧紧地盯着房门,不时地还要去瞄两眼窗口,因为他突然意识到窗户也是能进刺客的。
偏于这时,门突然缓缓地被推开了,他登时心惊肉跳起来,如临大敌似地瞅着。
是新任中军!
因为感受到了他的异样,不忍惊扰了他,不想还是让之这样,新任中军一脸不安,却还是道:“启禀阁部大人,张献忠率部出川了,夜袭了当阳城。”
见是新任中军,他的惊惧轻了些,闻言,不由又睁大了眼,道:“出川?怎么可能?纵使黄陵城一战无功,左良玉还有数倍于敌的人马,难道拦不住?即便左良玉拦不住,黄陵城距当阳还有那么远的路哪。”
中军道:“事实如此,左良玉根本就没有阻拦过,张献忠一昼夜急行军就到了当阳。如此以来,张献忠就彻底跳出了包围,再要网住他就更难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”杨嗣昌附和了一句,所有的念头都集中到了“追上他,消灭他”上面,让之近乎竭斯底里地道:“快,追上他,消灭他。”
新任中军不解地看着他。
他不耐烦地道:“快呀,收拾了,去追,凡有懈怠者,本督师一概绝不轻饶。”
新任中军不敢怠慢,忙去传令。
事实却是,行不了一日,杨嗣昌就昏迷了过去,军医用了猛药才让之醒了过来。
见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