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廷麟出了卢象升的营帐,不敢怠慢,去鸡泽高起潜处告了急,即匆忙去各处筹集粮草:“卢象升所部已断炊多日,三天的粮草不过应付得了一时,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跟清兵拼命吧?”
想着,杨廷麟竟是心焦如焚。
因跟杨嗣昌早有约定,高起潜不仅不去理会,反而后撤了五十里。待清兵歼灭了卢象升所部,乘势杀过来,数万关宁铁骑居然不战而溃。
杨廷麟四处磕头作揖,竟毫无所获:“唉,长此以往,朝廷哪里还会有希望?咱须得及早实情上报皇上。”
暗想着,提笔欲写奏疏,一兵丁匆匆进来,哭腔道:“启禀大人,卢象升卢大人战殁了。”
杨廷麟一惊,大声道:“怎么可能?不过一小股抢掠的清兵。”
这兵丁道:“千真万确,那不是一小股清兵,而是会师了的清兵主力。”
杨廷麟颓然坐下,问道:“遗体可曾找到?”
这兵丁道:“清兵退后,三郡之民俱至,遗体总算找到了,可怜卢大人哪,甲下尚着麻衣白网(服父丧),观者无不痛哭失声,声震天地。”
杨廷麟闻言,眼泪再也无法控制,缓缓地站了起来,也不说话,冲向蒿水桥方向拜了三拜,径去写了奏疏,命快马上奏。
刘宇亮不想就多了一句嘴,皇上就给他弄了个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总督来当,逼着他马上赴任,不由得既悔且怕,却不得不带兵出了京城。
甫抵保定,中军来报:“启禀首辅大人,卢象升刚刚于巨鹿贾庄战殁。”
刘宇亮一惊,忙问道:“清兵现去了哪里?”
中军道:“据探马禀报,正往安平方向而来。”
“安平?岂不正是咱的目的地?亏得咱提前获知了。”刘宇亮暗自侥幸着,道:“命令,多派些探马,放得再远些。”
中军领了命,又问道:“清兵将至,我等且如何行动?”
刘宇亮不耐烦地道:“还能如何?急趋晋州避之。”
知州陈弘绪闻报,冷冷地道:“闭门不纳。”
刘宇亮大怒,传令箭:“亟纳师,否则,军法从事。”
陈弘绪竟也不惧,传语道:“督师之来以御敌也,今敌且至,奈何避之?刍粮不继,责有司,欲入城,不敢闻命。”
刘宇亮大骂“竖子无礼”,却是无奈,只得另避他处,写奏疏弹劾陈弘绪。
这时,皇太极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