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龙颜大怒,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。”
洪承畴闻言,呆了一会儿,又近乎自语地道:“咱举荐卢象升的奏疏上报了吗?”
中军道:“早于出事一天就上报了。”
洪承畴略略放了心,却还是觉得脖颈上凉飕飕的,不自觉地摸了一下,突然意识到曹文诏还在,唯恐被他发觉了,忙去看他。
曹文诏亦是大惊,但自思这事无论如何都追不到自己的头上,已平静了下来,在想:“唉,似洪承畴这样的大员,出了事,都首先想到推脱责任,朝廷还能有什么希望?
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,咱不管他们怎样,咱只管忠君报国就是。”
想着,径自涌上一股浩然正气,却又念及自己的境遇,忍不住想:“洪承畴并没有多大的后台,属于那种完全靠自己奋斗上来的官员,应该还是有他的生存之道的,不然,他又怎么会提拔得这样快?
譬如,他从没有废话碎话,再譬如他永远都不会跟陈奇瑜那样喜形于色,还有从不把人得罪的过重……”
正尽力地数着,下意识告诉他,洪承畴在看他,忙装作惊呆了的模样。
洪承畴果被他骗过了,而且,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样,自己的模样正是洪承畴喜欢的模样。
事实也是。
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,洪承畴忙过来牵了他的手,走到地图前,指指点点地说了起来。
意思是:流寇如此一闹,皇上必要继续加大清剿力度,被逼无奈,流寇必要从商州和雒南两地先逃往汉中,须得回头先铲除农民军的老巢。
如果那时大军由潼关进入汉中,反而会落在农民军的后面。命令曹文诏从阌乡取山路到商州和雒南,直捣农民军老巢,然后再从山阳、镇安、洵阳等地赶到汉中来,阻止他们逃跑。
曹文诏听了个明明白白,突然灵机一动:“咱若是这么快就听明白了,岂不正自证了作假?唉,他毕竟是上司,咱还是再哄他高兴一番吧。”
拿定了主意,曹文诏故意愣怔了一下,似是刚醒过来的样子,道:“唉,这事太大了,文诏完全呆了,竟没有听清总督大人的命令,实在该死。”
洪承畴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,笑毕,道:“嗯,这事实在太大了,也难怪。”说完,又不厌其烦地说了一遍。
待其说完,曹文诏忙又复述了一遍。
洪承畴道:“好,没错,这次行军,道路迂回曲折,路程遥远,将军很辛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