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道:“要不是你的战术好,又怎么可能把他们赶进车厢峡?从这一点儿来看,你不仅无过,反而有功。”
陈奇瑜道:“话虽这么说,毕竟是咱最终做出了决策,哼,必会有人把责任推到咱的身上。”
夫人道:“既然知道有人要推责任,为什么咱就不能先推责任?人都犯先入为主的毛病而不自觉,皇上也是人,难道他就不会犯?”
陈奇瑜道:“皇上至高无上,更容易犯,而且一旦犯起来,就能要人的命。”
夫人道:“既如此,咱就没有责任了。”说着,见陈奇瑜两眼紧盯着自己,知他要自己说下去,又道:“刚才已经说了,这事的决策是没错的,既然决策没错,那就是落实的问题了。
而你是干啥的?做决策的啊,皇上总不能要求你凡事都自己去做吧?所以,咱没有错。”
陈奇瑜道:“即便咱没有错,这事总还是要追究的,肯定也得有人去担责任。”
夫人道:“那是当然了,不过,跟咱太过紧密的人决不能让之去担责任,万一到时候他乱咬起来,可不是闹着玩的,最好找一些无关紧要的,又没有后台的,按上啥罪名就是啥罪名。”
陈奇瑜道:“不过,这事太大了,担责任的人少了,恐怕都不行。”
夫人道:“大的俺不懂,就说些家长里短吧,一旦遇上了事,不都在往外推吗?实在推不了了,就索性多牵连一些人,不仅法不责众,有幸碰上有后台的,指不定还帮着把事给化了呢。”
陈奇瑜闻言,顺着她的思路去想,竟大有收获,却仍觉得不能够自圆其说。正急,她又道:“还有那些言官,最能胡说八道,须得提防。”
陈奇瑜接话道:“是啊,所以,咱们跟那些言官若即若离,既不太过亲密,也不拒之门外,他们没有理由害咱。”
夫人又道:“虽说大个的,往往背后都有后台,但似这等大事,也不能只找些小个的,偶尔地也要牵扯一两位大个的,不然,事终究难平。”
说着,见陈奇瑜仍紧锁眉头,道:“反正,大的原则就这些,你不妨去中军送过来的那些通报里找找灵感。”
“对啊。”陈奇瑜暗叫了一声,猛地一拍额头,转身去看那些通报。
未及看完,已在想:“招降的策略是没错的,要说有错,只能怪有人破坏了招安的事局。这些人都是谁呢?首先就是那些安抚官,不按咱的命令行事,激怒了原本已经投降的流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