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跟以往的不同,他转而开始默记地形:流寇最擅长流动,若能把地形记住了,一旦有了敌情,才能迅速地做出准确地判断。
五省的地形,纵使仅流寇活跃的区域,也极为繁复,从开始默记到赶至陕州,他居然已记住了。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,默想了一遍后,与地图对照,竟差不了分毫,不由大为高兴。
其实,更让他高兴的,还是各地的将领无论远近都先他而到了。
“这些人哪,还就在几天前,都跟咱平级,甚至还高于咱,如今却都要受咱调遣,这是怎样的荣耀啊!”
感叹着,他急迫起来,忍不住又想:“咱这是在干吗?这不是宣示存在吗?宣示存在有什么不对吗?若是不宣示存在,又怎么调动他们?当然了,宣示存在也是一种荣耀,这可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实。”
想着,下了马,径直来见诸将。
“他居然没休息就过来了,看来,他还是能干事的。”诸将暗想着,纷纷站起来相迎。
他原准备先讲几句树树威,再俏皮地寒暄几句,显示一下自己的亲和力,待见了诸将恭敬的样子,突觉一切都是多余的,穿过诸将自然而然形成的人墙,到中央站住了,把手中的尚方宝剑连举了三举。
诸将忙躬身齐声道:“谨遵圣命,谨遵总督大人之命。”
他自得地笑了笑,道:“皇上命奇瑜即刻上任,说明匪患紧急,就不客气了,诸位先把自己辖区内的匪患情况通报一下吧。”
诸将深受流寇拖累,一肚子苦水,巴不得向人诉诉苦,又知他干练肯办事,哪个能不讲的详尽再详尽一些?
陈奇瑜急于了解匪情,不仅不厌其烦,不时地还要插话提醒一下,待诸将讲完,已到了吃午饭的时间。
诸将以为,他需要休息,更需要消化一下自己所听所记,会议必然要延迟到下午再开。因此,待最后一个讲完,众人均长舒了一口气,准备吃饭。
却不料,他竟把手一挥,登时有士卒抬了干粮进来。他先去拿了一块,边啃着,边道:“匪情紧急,就先委屈大家了,待匪患平息,本总督请诸位吃大餐。”
“他竟这样?倒是新鲜。”纷纷想着,诸将或情愿或不情愿地去拿了,边吃着边又想:“纯粹的惺惺作态,不说别的,单就这些匪情,不要他一个门外人,就是咱也不见得就一听就明了。
唉,看来,人当真不能只看表象,只闻其名,料他也不过如此,必要逼着咱拿办法了,还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