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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日,行至阜城县(今河北阜城),魏忠贤突然变得心神不宁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莫非事情又起了变化?不该呀。可是,咱家只要心神不宁,往往都会有事情发生,崇祯答应继位的时候这样,有人弹劾咱的时候也这样,无一不准哪。”
暗想着,冲向李朝钦道:“天色已晚,今晚就在南关客栈歇了吧。”
此时,李朝钦刚得到京城埋下的眼线传过来的情报,正不知该怎么向他开口,闻言,忙命人安排了,随他进了房间,又探出头去看了看,见无人跟来,才关了门道:“京城有消息传来。”
他自去坐了,佯作镇静地道:“啥消息,如此慌张?”
李朝钦道:“客氏死了,当天就死了。”
他登时呆了,半晌,才喃喃自语道:“这个老东西,咋就死了呢?不是说好了要等着咱家的吗?”说着,已噙了泪,眼前尽是客氏的音容笑貌。
李朝钦见他总算缓过来了,迟疑着,又道:“还有消息,说皇上出尔反尔又反悔了,命锦衣卫快马捉拿咱们回去,交由刑部议处。”
魏忠贤惊问道:“当真?”见李朝钦坚定地点了点头,再也无心掩饰,嘴里道着“完了,完了,彻底完了”,绕屋疾走起来。
正走,外面突然起了吵闹声,忙随了李朝钦一起通过窗户向外望去,但见跟随他的那些士卒们正在哄抢他的金银珠宝。因为天已黑了下来,他们都举着火把,已然乱成了一团。
咋回事呢?原来,他们原就对魏忠贤所说心存怀疑,待见李朝钦神神秘秘地进了魏忠贤的房间,悄悄地跟过来偷听。听过之后,知魏忠贤大势已去,想着自己今后还要享福,谁又不想捞一把再走呢?
魏忠贤不用猜也知道,但他已无心再去管他们,缓缓地坐到地上,两眼呆呆地,直到喧嚣声了了,他才冲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李朝钦道:“他们都走了吧,你怎么还不走?”
李朝钦道:“没有九千岁,就没有奴才的今天,奴才这辈子跟定九千岁了,九千岁到哪儿,奴才就在哪儿。”
魏忠贤闻言,竟也动了情,难得地过来抱了他,也不说话。
良久,闻得门外一个书生在唱桂枝儿。
这书生姓白,原是河间府的秀才,那年为图嘴痛快说了魏忠贤几句坏话,被人告发前途尽墨。获知魏忠贤此时来此,不计旧恶,编曲一首,帮其送终。
魏忠贤不知,不由自主地去听,但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