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明的当朝皇后,谁又敢拿她怎样?是,没人敢拿她怎样,但前提是朕活着,朕若是死了呢?”天启帝柔肠百转地想着,见她醒了,一脸的惊慌失措,心中不忍,待要明说了,却又意识到自己不争气的身体,强自忍住了,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。
张后不知其所想,只道他身体不适,说着话,已起了身,拿了湿毛巾欲去拭他额头上的汗。
天启帝突然又是一阵心慌,紧接着便上气不接下气:“看来,到了朕该安排一下后事的时候了。”天启帝无奈地感叹着,心里泛上一股浓浓的失落,抬手阻止了她,道:“你不要忙了,朕想自己的时日无多了,该跟你说说了。”
张后知他所言非虚,却还是轻轻地拭了拭他的额头,动情地道:“会好的,皇上会好的。”
天启帝用力握了握她的手,道:“朕知道,这是你的心愿,朕又何尝不这样想呢?但是,好不了了,这就是天命,天命又岂是人力所能阻挡的?”说着,不停地咳了起来。
张后忙扶他坐了起来,垂着泪,轻轻地捶着他的后背。
对于天启帝来说,坐着都已变成了一种奢侈。他自觉舒服了些,却仍在咳。半晌,他的咳才总算停了。见张后又要说话,忙制止了,道:“朕仔细地想过了,朕已再无子嗣,这就是朕的命哪。
朕死后,就传位给魏妃良卿所生的皇子吧,魏妃乃魏忠贤的侄孙女,魏忠贤必能护她们母子周全,也可避免了纷争。”
“倒是能避免了纷争,糊涂的皇上啊,这样的话,你岂不是把大明的江山拱手让给了外人?”张后闻言,心里急且怒地大喊大叫着,嘴上还是努力平静地道:“不可,万万不可。”
天启帝不想一向端庄贤淑与世无争的她竟会反对自己临终的决定,心里不满,但对她的爱怜还是让他问道:“为何?”
张后豁了命也要保住大明江山,听他问,知他虽做出此等荒唐的决定,心里终究还是虚的,忙道:“魏妃怀孕的事儿已不止说过一次两次了,事实却证明都是假的。咱们先不说她这次怀孕到底是真是假,即便是真的,又焉知她所生便是皇子?”
说着,张后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懑,激动起来,继续道:“即便她所生果真是皇子,这个魏妃一向行为不端,又焉知就一定是龙种?好,话再退回来,即便他是龙种,魏忠贤也能护他周全,他不过一孺子,又怎么能保得住大明的万里河山呢?”
天启帝当然也有这样的担心,但他不想说出来,又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