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当真是国之不幸哪,可这些人,唉,居然还在这里津津乐道。”陈仁钖闻言,显是不信,却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。
正叹息,听得这人又道:“不信,对吧?外面的人都不信。就说内阁的那些东林党人吧,倒是自命清高,不停地上奏弹劾,岂不知他们的折子压根儿就到不了皇上的手里。哼,即便到得了皇上手里,皇上又不识字,还不是要转到魏公公手里?
不信?还不信对吧?那个叶向高,不是首辅吗?东厂的人为了搜寻一个被缉拿的御史,愣是闯进了他的宅邸,鼓噪谩骂。这可是历代首辅从未有过的耻辱哪,他又能怎样,哼,还不是只有王八吃秤砣干瞪眼的份儿?”
听他说的有根有据有鼻子有眼,由不得陈仁钖不信,心里的希望渐渐为泛上来的失望所代替,不由不知所措起来。
这时候,有人接话道:“是啊,还有那个汪文言,倒是有些骨气,魏公公让他交代东林党人的贪墨情况,他就是不肯,尝遍了东厂的七十二般刑具,还死抱着他那个什么‘以此蔑清廉之士,有死不承’,直到受刑气绝。”
这人话音刚落,另有人冷笑道:“死?有用吗?哼,死是最简单的,百无一用,他们终架不住魏公公的三拳两脚。你们不知道吧,魏公公手下现已有‘五虎’、‘五彪’、‘十狗’、‘十孩儿’、‘四十孙’了。这些人都曾受过东林党人的迫害,跟他们死敌。
手底下有这么多人,自然不乏才学之士。就说那个从东林党人叛变过来的阮大铖吧,居然把东林党人按水浒上的名号,制作了东林党人的点将录,既清楚明了又好记。看着吧,这些人哪,魏公公必要按名请客,一个也不会放过。”
听到这里,陈仁钖恍然明白过来,心生厌恶、绝望和恐惧,有心回去捋一捋自己,却听第一个说话的叹息道:“唉,人都说嫁对郎跟对人,什么他妈的叫机遇,机遇不就是跟对人吗?若是跟错了人,纵使你有通天的本领,又能如何?”
第三个说话的问道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”
第一个说话的道:“还能有什么意思,唉,就咱们跟的这位哪,倒是满肚子学问,也一心要报效朝廷,可惜不上道哪,哑巴聋子一样,前程指定是没有了,咱们跟着他,不就是在瞎混吗?”
第三个说话的道:“也是啊,看着他还不错,咱们何不点拨他一番呢?”
第一个说话的未及应声,第二个说话的已抢道:“没用的,许是学问烧坏了脑子,上次,魏公公想委他个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