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她两手托腮,正专注地看着自己,脸上不知何时抹了两道炭灰跟小花猫儿似地也不自觉,心里一软,忙过来搂紧了她,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。
周小娘听了,把头仰躺到丁小女的胳膊上,奇怪地看着她,道:“妈妈为什么叹气,莫非小娘做的不好,惹得妈妈生气了?”
丁小女见她一脸稚气,却如此惹人怜爱,用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,柔声道:“小娘乖巧,妈妈欢喜尚且不及,又怎么会生气呢?”
周小娘执拗地问道:“那么,妈妈又为什么叹气呢?”
丁小女不料她竟能如此通晓事理,意外之余,不再瞒她,却还是沉思着斟字酌句地道:“小娘毕竟还是个孩子哪,若是你爹爹肯多花一丁点儿的心思给咱们娘俩,又何至于让小娘如此跟着受累?”
周小娘闻言,坐直了身子,正色地道:“小娘也算是大人了,理该为爹妈分忧,妈妈却怎地说让小娘跟着受累了?”
丁小女想想她的年龄,细品她的话,再也忍不住,压抑地哭出了声。
小娘见状,默默起了身,绕到丁小女背后,边轻轻地按着她的肩,边劝道:“妈妈不要伤心了,爹爹做的是不够好,但爹爹毕竟是家里的男人,男人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哪。
小娘想啊,男人之所以称之为家里的顶梁柱,那就是他要撑起家里的这片天,也不容易。或许正因为不容易,犯点儿小错也难免,不如咱们就原谅了他。”
说完,唯恐丁小女不答应,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“这哪里是一个五岁的女童能够说得出来的话?唉,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。”丁小女感叹着,暗自摇了摇头,转身又抱紧了她。
这时候,周奎笑吟吟地来了,后面还跟着俩婆子。
丁小女不由浑身抖了一下,恐惧地看着他。为啥呢?周奎这些年又犯起了混,要么不回家,一旦回家,若是面无表情,不过也就是混骂一通,随便摔点儿东西了事。
而若是面带笑容,则必要对丁小女拳脚相加,万一不解恨,必要用皮鞭抽,有时候甚至还要沾了水,非要打得丁小女皮开肉绽。
虽然恐惧,眼瞅着他一步一步走来,丁小女却不敢不说话——若是不说话,周奎必要让她死一回,这可是有过先例的——上前一揖,颤声道:“老爷今日回来这般早,不知为了啥事?”
周奎怪怪地笑道:“还能为啥?今日可顾不得你了。”说着,一指恐惧地立于她身侧的周小娘,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