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头,米荒虽说饿死了十几个人,烂掉了一些粮食,可,那能全怪咱们吗?哼,若是那些小牙行、小脚夫帮肯乖乖地听话,又哪里会闹米荒?”
周钟虽还有些疑惑,想想日后还得靠叔父过活,忙附和道:“谁说不是哩,不然,咱们周家几时才能有出头之日?啥最重要,有钱才最重要。”
说着,见周奎看着自己连连点头,接着道:“他们说叔父大人的那些话,肯定是在造谣,想离间咱们叔侄,叔父大人千万莫信。”
周奎闻言,放了心,含笑道:“好,钟儿有见识。”
受了夸奖,周钟有点儿忘形道:“事实如此嘛,我爷爷做了一辈子的土郎中,所赚不过勉强能够糊口,我爹只会种植木棉,恐怕连糊口也难,若不是叔父大人带着我等打拼,咱们哪里能够过得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?
了解了这些,有谁还能相信他们所说?至于我娘的死,更是无稽之谈,我娘分明就是思念我爹过度,抑郁致死,我爹更是因为醉酒不慎掉到水里被水呛死了。”
周钟所说正是周奎对外所宣称的,周奎点了点头,正寻思着该说点儿什么,周鉴又道:“哼,他算什么族长?居然凭这些莫须有的罪名,就再三地把咱们拒之门外。”
周钟道:“还不是因为咱们的势力不够大?哼,若是咱们的势力再大些,看他还敢不敢?”
周鉴道:“他可是撂出狠话来了,说什么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允许咱们认宗归谱,这可不是小事,看来,也只能如周钟所说了。”
周奎道:“也只能如此了,反正,咱们不能做孤魂野鬼,总要想着法子把这事儿办成。”
周钟道:“那样的话,咱们就不能再局限于娄塘镇,必须得把目光放远,放到嘉定,乃至整个苏州府。”
周鉴道:“理当如此,但是,目前连娄塘镇也不安稳,咱们还有不少的事儿要做哩。”
周奎沉思着点了点头,未及说话,右眼皮突然不合时宜地跳了一下,随后不停地跳了起来。
“左跳财,右跳灾。”周奎不由自主地念叨了一句。
周奎原本并不信他老婆这句不知从哪听来的口头禅,富甲娄塘后,周奎开始信,不仅信,而且完全可以称得上迷信。
念叨着,周奎慌乱起来。为了掩饰这慌乱,他起了身,来回不停地踱着,看似在思考,实际上,他已不知所措了。
“会是什么灾呢?”周奎自问着,想不出,愈发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