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头的事,你就只管放心吧。有父亲掌舵,家里是走不岔的,东北的事我们根本没有过问,知道了也装着不知道辛苦了这些年,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。”
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,将双手枕到脑后,望向了天棚。
“给太妃请安,当然也不是不能安排。”他一派长安子弟的浪荡姿态,就差没有在嘴角叼一根小草了。“只是你要指望太妃能给你撑腰——杨棋,太天真了啊。”
这一个多月来,两夫妻虽然谈开了,但彼此都忙,感情倒说不上突飞猛进,只是相处时毕竟要少了一分算计,七娘子就觉得明德堂里的日子,稍稍好过了一些,不再如以前一样,压得人喘不上气来。
“你又知道太妃不会给我撑腰了?”她似笑非笑,伏在炕桌上睇了许凤佳一眼。“再说,人家这一次进宫,也不是去请太妃给我撑腰的。”
见许凤佳对她挑起了半边眉毛,她也没有吊人胃口,而是爽爽快快地揭了盅。“很多事总是要未雨绸缪,到了需要的时候才能用得上。太妃没有子女,在宫中也是无聊,对许家还像对自己家一样操心。我既然要接过家务,当然要进宫听一听她的教诲,老人家心里才能安稳。”
许凤佳就低低地应了一声,“你做事,我是放心的。”
他也学着七娘子的样子,伏在炕桌上露出一边眼睛,睇着七娘子,“你猜五嫂会不会这么爽快地把家务交到你手上?”
七娘子微微一笑,“她就是不想,又能怎么样?论身份论地位论排行,就是我们六房不当家,也轮不到她。”
这番话说出来,她是前所未有的安定:从前在许家行事,心底总是有一份虚,不知道自己一脚踩空,有没有人能在后头接住。可自从和许凤佳说开了去,七娘子倒有了一分睽违多年的安然,身边有个伴,有时候感觉的确不错。
“当然,要五嫂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把家务交给我,那也高估了她。”她接续了刚才的话题。“我想着也就是这几天,在祖母的生日前,她是必定要给我找点事做的,就是母亲那边,也都是一个看法。”
许凤佳扬了扬眉,他忽然又支起半边身子,喃喃地道,“五嫂这个人,看着真是叫人不喜欢,阴得实在是过分了你说内鬼的事,背后会不会是五房在弄鬼。”
“四哥——”七娘子探寻地起了个头。
“四哥走军功路子,这些年来远在西北,要把手插到我的亲兵里,可以说是鞭长莫及。”许凤佳摊了摊手。“我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