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色的倩影,再次替他斟满酒盅。
光线逐渐变暗,他苦笑不语。
望着桌上的酒樽,他迟疑少许,伸出的手,却是一顿。
有些话,总归要讲,早点说,或许会更好。
轻吐了一口酒气,他晃了晃有点发胀的脑袋,刚欲用真元驱散酒气,她伸手阻拦。
淡淡的兰香扑面,不似玫瑰浓郁,也不似雏菊清香,却使人感觉到舒心惬意,微微侧目,少女依旧穿着一套兰色长裙,不过明显经过精心打扮,披肩的黑发,用一根金色的丝带挽住,轻薄的面纱下,似有烟雾轻笼,当真不似尘世之人。
深吸了一口凉气,华羲摇了摇头,端起酒樽,再次将其饮尽,轻声道,“走吧,出去转转。”
“嗯。”天彤轻应了一声,便放下酒壶,跟在青年身后。
缓缓行走在广场之上,华羲脚步逐渐放缓,待得天彤走近,轻声道,“还记得上次那句诗吗?”
她身体一僵,却是摇头微笑。
“诗名,越人歌。”似是没有察觉到天彤的变化,华羲微微抬头,轻声道,“有一句,山有木兮木有枝。”
天彤脚步一顿,盯着青年。
“天彤,我姑且这么叫吧。”华羲点了点头,轻声道,“你知道,我一定会离开魔神域,你也应该知道,我不能答应,也不能拒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天彤款步盈盈,行至青年身前,微笑道。
“那你的意思呢?”望着那道面带薄纱的倩影,华羲点了点头,轻声道。
“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,就让父亲开心几年。”缓缓抬起玉手,天彤的美眸中,涌现一抹挣扎,少许之后,大大方方,揭下面纱。
借着月光,天彤左脸之上的青色印记,异常狰狞刺目,华羲心尖一颤,表面却是平静如常,某一刻,他忍不住抬起手臂,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略微有些异常的脸庞,一缕幽芒,不着痕迹的涌过。
感受着脸庞上传来的温度,天彤的身体,骤然紧绷起来,美眸紧紧盯着面前的青年,噙着一滴犹如珍珠般夺目的晶莹。
“你不害怕?”天彤美眸微眨,偏过头来,轻声道。
华羲眉头一皱,少许之后,替天彤带好面纱,微笑不语。“能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吗?”见华羲不语,天彤也就不再追问,但在她心底的那枚种子,却在此刻,悄然破土,生根发芽。
“以前的故事啊......”华羲轻叹了一口气,目光四处扫了扫,微笑道,“走吧,故事有点长,站在这里说,倒是不合适。”
说着,他手掌一翻,取出一件长衫,披在天彤身上,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草坪,温和一笑。
轻嗅着长衫上的气息,天彤眨了眨美眸,笑吟吟的点点头。
行至事先选好的草坪,华羲取出几块干净的碎布,轻轻铺在地上,拍了拍左臂,淡淡的白芒闪过,周围的甲虫,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