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人臣,权掌天下,修为通天的大人物,是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触景伤怀感悟人生。
之所以不曾进入书院后院山门,自然是有些原因。
比如这位来自中州帝王盟统帅之下王族沈家的家主沈厉,就率先挑起了话题。
他负手而立,凉亭中眺望着山下。
言辞,有些指责,有些凌厉。
宇大将军对弈亭中,执起一枚黑子落下,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:“如果什么时候,帝王盟的家底能够取而代之江家,晋升天下第一世家的位置时,或许,沈兄就能够理解库存银两太多而败之不尽的苦恼了……”
沈厉背对着凉亭,背对着宇将军……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神色,只是声音不知不觉中压得更低更沉了一些:“家底再多,也总有败尽的时候……想当年白楼门里的洛翎,何等的威风凛凛,大燕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,最后,也同样逃不过命中劫数的定论!”
沈厉露出一抹冷笑。
这冷笑很冷,却不及这话语更冷。
凉亭中的空气,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了,宇阀执起黑子的手,也是刹那间顿在了棋盘上,那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,短暂地甚至是对面的棋手都不曾觉他的异样,然后‘嗒’的一声响,棋子落盘。
沈厉挑起的,是一段往事。
似乎已经被世人遗忘的往事。
可三年过去,这世上,对这件往事记忆犹新的人,却出奇的很多!
多不胜数!
宇阀面不改色地说道:“除了命中劫数之外,这世上还有一些人,往往容易断送身家性命。”
“哦?愿闻其详?”
坐在宇阀对面的棋手,是剑阁之中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门主。
这老者面容枯瘦,精眸内敛,雪白胡须……左手中持着拂尘,拂须垂落,刚好遮住了剑阁道袍袖上独有的图案标绘。
剑阁老道捋着花白胡须,似笑非笑地说道。
沈厉,也是收回了眼角的余光。
“举个很简单的例子!有一天青楼着火,不论是房客还是艺妓们,亦或是楼里的小厮丫头,不管他们当时在做什么,是在依偎着互相喂食酒色,还是在鱼水之欢春风迤逦,又或是看家护院烧水铺床,自然了疯拼了命的逃离火灾楼区,可偏偏有人喜欢趁着这个时候,趁火打劫,不要命地混入楼里占一占那撩人的酒色……”
“道兄说这种人,会有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