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?三年前便这样,三年后还是这样吗?你再不担起这个家来,那几个叔伯怕是要有异心了,这次二叔也来余桃县了,却并没有与为兄一道,还悄悄拜见了纪公,这其中有蹊跷呀。”
无论沈慎怎么说,沈充都一言不发,最后气得沈慎将他关了起来,说是疯病复发了,要押回会稽静养,实为要将这里的情况迅速告诉他们的父亲。
驿官内,纪公接见了沈氏沈言,便是沈慎口中的二叔,二人秘谈许久后,纪公亲自送沈言出来,二人在门口互相作揖道别。
见沈言的马车离去,纪公叹了口气,转身回到大厅,邓悠迎上前,问道,“见沈言神色,想必是心愿达到了。”
然后扶着纪公坐下,张协亲自煮好热茶,端来一杯,放到纪公面前,“纪公许了他什么官职?”
纪公道,“荆州刺吏。”
“荆州刺吏?”二人异口同声。
邓悠道,“荆州与湘州接临,难道纪公是想用沈家牵制住王元定?”
还未等纪公开口,张协赞道,“此举甚妙呀。”
邓悠瞟了张协一眼,“但沈言并不能代表沈家。”
纪公这才开口,“三吴三大姓,周氏目前来看是向着朝廷的,钱氏对王家死心踏地,沈家态度是关键,虽然沈家家主还在,但只要他们有一支能倒向朝廷,我们也算多一分胜算。”
张协笑道,“如此,此番新政虽说出了些意外,但并非没有收获,不仅有沈言,还有好些南方士子愿意接受朝廷的安排。”
然而,纪公并没有这般乐观。
“纪公还在担心什么?”
纪公道,“至今王家皆无举动。”
张协道,“丞相称病,王元昱己回武昌,他们心里明白,若他们出来反对,就是与朝廷作对,就是谋反,谋反,谁也担不起这个骂名,何况王家百年的名声。”
纪公长叹一声,“不得不防,王元昱如此着急回武昌,我实在担心。”顿了片刻,“士族的事还要好好安抚,王元昱那边,我也有安排,让戴源为征西将军、都督司、兗、豫、并、雍、冀六州诸军事、司州刺史,镇合肥,此人与我有几分交情,让刘茂为丹杨尹加镇北将军、都督青、徐、幽、平四州诸军事、青州刺史,镇淮阴。”
邓悠道,“如此大的调动,以何为由?”
张协不悦,“朝廷任命还需要理由?”
邓悠叹道,“你以为王家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