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节彼南山,维石岩岩。赫赫师尹,民具尔瞻。忧心如惔,不敢戏谈。国既卒斩,何用不监......赫赫师尹,不平谓何。天方荐瘥,丧乱弘多。民言无嘉,憯莫惩嗟......尹氏大师,维周之氐;秉国之钧,四方是维。天子是毗,俾民不迷......方茂尔恶,相尔矛矣。既夷既怿,如相酬矣......”
琴声清澈,歌声悠长,在座诸位皆是文雅之士,能听得琴声的美妙,大厅一时安静下来,不过,听这歌词,众人脸色随即一变,静姝也是心头一震。
这是诗经里的一首歌,名叫节南山,此歌痛斥周王时期的权臣尹氏,他大权在握,却无所作为,最后误国误民,也指责朝廷,只知内斗,至诸侯兵戎相攻,此时唱出此等歌谣,的确不应景,似乎含沙射影着什么,郡守尴尬不己,唤来随从,“去看看是谁在唱?”
很快小奴进来回话,“禀大人,门外唱歌者是吴兴的沈郎君。”
一句吴兴沈郎君让郡守吃了一惊,若是别的士子,打发了便是,偏偏这沈家郎君......沈家乃南方大士族,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郡守着实为难了。
王元昱看出郡守的难处,笑道,“不如将这位沈郎君请入厅中可好?”
“这......”郡守有所担心,“不瞒大将军,这位沈郎君是沈家六郎,单名一个充字,前些日游历到寻阳,某曾派人去请沈郎君一聚,可他婉拒了,还说了一些......”郡守笑道,“不太中听的话,若这般请进来,某怕会扫了大将军的兴。”
“哦?”王元昱道,“沈充之名,我也听过,此人才华横溢,有些傲骨,不知,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?让郡守如此介怀?”
郡守叹了口气,“我本是好意,那沈六郎却说,国破家亡尔等只知钟食鼎沸。”
王元昱听言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好一个不知好歹的沈充。”王元定在一旁哼道。钱风讽刺的扯了扯嘴角,“此人一向如此。”
王元昱看了看他,笑道,“对了,你与他可都是吴兴人。”
钱风笑答,“其祖上还有一些渊缘。”
王元昱点了点头,并没有追问,对那小奴道,“把沈郎君请进来。”
小奴退出,片刻回话道,“沈郎君己经走了。”
王元昱直叹可惜。
酒宴继续进行,如这般宴会,女宾一般都会提前离席,男宾们或要玄谈,或要通宵饮乐,静姝携向春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