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是外人,你也无需这样客气。日后,若真要有过不去的坎,就到西境去,生意人到哪里都能做买卖。”
说着,裴璎叹气道:“唉,如今就是这个世道,赚钱固然是好,要保得家人的周全才最要紧。”
有命赚钱没命花,即便有天大的财富又能如何呢?当年的石崇富可敌国,不也是一朝便死在了别人的算计中,毫无脱身之策。
瞿路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,可他仅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商人,身后无权无势,走到哪里都只能遇事低头。
听到裴璎如此说,瞿路的心猛地敞亮了起来。
自己的大半生都在东求西靠,到如今也没有拜在哪个权贵的门下。真是越活越糊涂了,天大的权贵就在眼前,自己又何苦要守在建康呢?
裴璎不清楚自己随意的感慨会起到什么作用,她只是希望能让这些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多一个选择,也多一条活路。
她真的是随意而言,却不知这样的一句话,在之后的日子里救下了许多人的命。
裴璎与瞿路就购买生丝的事宜进行了确认,又问询了棉布售卖的情况,便起身告辞,与范洛儿挽手向来路走去。
李家的女人出门,无论到哪里都会有府卫跟随,在荥阳城的时候就是如此,即便是在李峻一手遮天的西境,这个规矩也从没变过。
名号是名号,威势是威势,可谁又能保证没有那种缺心眼的狂徒呢?李峻要保证家人万无一失。
在梁州,裴璎是大夫人,也是西府锦署的署令,出门必然会有其他的近卫跟随。
可一旦出了远门,负责保护裴璎的必须是都尉彭毅,跟着彭毅的人也必须是精挑细选的影卫,同时也会告知最临近的十三行,让他们做好随时的增援。
故此,裴璎身边的护卫看似不多,可真若有事发生,会在极短时间内聚集近百人来护卫,这也是裴璎无所畏惧的原因。
“对了,四妹,你小弟还跟着杜麟吗?”
裴璎曾听说范洛儿的弟弟在李峻的身边,只是不清楚最近有没有外放出去。
范洛儿笑道:“是呀,姐姐,世回想让他再跟着杜大哥多历练一些时日,说他太莽撞了,等日后替他寻个好帮手再放出去。”
如今,李峻身边不少的近卫都放到了军中。
之前,在长安烟汀阁的陈显与卢晖便是如此,现如今已经在雍州领兵镇守境内郡府。
另外,还有最初的影卫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