膺的怯懦,并将刁膺降为裨将,迁张宾为右长史,加中垒将军,号曰“右侯”。
对此,刁膺虽然心有不服,却也是无话可说,并就此丧失了军谋议事的资格。
是不是自己真有大错呢?
刁膺觉得并非如此。
那赵王石勒真是一个黑白不明,心胸狭隘的人吗?
刁膺觉得也不是这样。
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对谁错,而是赵王石勒要借此用一升一降的方式对部众们进行敲打,而自己只是恰好撞到了刀口上而已。
军心的不稳,必然会产生战与降两种心态。
张宾的驳斥中,明示了劝降一说皆是卖主求荣之人,正好说中了石勒的忧心,故此才有借题发挥,也有了怒斥与罢官一事,以此来敲打军中的投降派。
然而,刁膺身为幕僚之首,自然有洞察细微之处的能力,他觉得事情并非是如此简单。
石勒的确是要借此整肃不稳的军心,但他还有另一个心思,就是在启用张宾的同时,他也对张宾采用了孤立之策。
张宾的确有谋略,在汉人为主的君子营中也极有威望。故此,石勒要用张宾,却也不能不对这个主动投来的汉人有所防范。
世间万物都是有其两面性。
若是张宾能尽心为赵国出谋划策,那便是石勒的心腹之人,也能因此为赵国聚拢大批的贤能之士。
然而,若是张宾生有异心,结党营私,操纵权术,那就会对赵国的未来产生极大的危险,心腹之人也便会成为心腹之患。
故此,石勒要让张宾孤立于赵国的群臣,更是断绝他结党弄权的机会。
把原本属于刁膺的右长史封给了张宾,看似一个赏罚分明的举动,其中却是隐含了帝王术中的用人之道。
石勒要让所有的部众看清张宾的为人,看明白张宾上位的过程,更是向大家昭示张宾为了上位,如何不择手段地攻击上峰刁膺。
如此一来,群臣与众将都会对张宾心有防范,不敢轻易地与之结交,而被孤立的张宾也只能一心辅佐石勒,无法在赵国的内部形成自己的势力。
刁膺看明白了石勒对权谋的运用,虽然心有不甘,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。
若是将这种无可奈何称之为命运,刁膺觉得这个命运未免过于儿戏了。
因为,这其中并没有命运的无常,有的只是权谋中的利用,而自己更像是一枚棋子,被掌权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