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了。
此刻,年过四旬的范文正在府中思虑着一些事情。
当然了,至于合浦郡能否守住,并不在他的思虑之中。
既然陶侃已经出兵了,那就意味着广州与交州绑在了一起,也意味着江东的兵马也与交州绑在了一起。
如此一来,合浦郡安稳了,交州也即将安定,这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?
其实,范文所要考虑的问题并不简单。
等到宁州军全部退出交州后,交州的利益分配问题很快就会被提到台面上来。
其他家族与豪商应该得多少?陶侃又应该得多少?自己掌控整个交州后,该如何最大地获取更多的钱财?
这些问题的细节之处,才是一个正经商人要深思熟虑的。
有的时候,范文也并不在意家中到底有了多少财富,也不会去真正地计算,他觉得那样做很愚蠢。
不过,也不能因此就觉得范文不爱钱财,他真的很爱,只是不爱看那些数字而已。
当这些数字累积到一定的高度时,范文都要将它们转化出去,变成另一种财富。
这种财富或者是听话的人,又或者是可以让人听话的权力。比如自己这个合浦郡太守的职位,就是由数字转化为了另一种财富,而这种财富又能够将数字的累积推到更高点。
然而,范文的思虑属实是有些早了,当他得到陶侃退兵的消息后,震惊地从床榻上跌落在地,就连身子都不禁打起了寒颤。
合浦郡内的确聚集了两万多的抗敌之人,可范文自己清楚那些人的实力。若有陶侃的兵马做主力,那些人可以一战。
然而,若是没有了陶侃的支持,他们根本无法与形同杀魔般的宁州军相抗衡,抵不过人家的两个冲击就会溃不成军。
因此,范文惊恐了起来,同时也知道合浦城保不住了。
“范献,快去准备三艘大船,尽量带些值钱的东西上船。”坐在地上,范文大声地吩咐着,声音颤抖的有些断断续续。
见儿子范献不知所言地杵在门口,范文怒骂道:“你是个死人吗?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吗?快去呀!”
范文不清楚陶侃为什么会退兵,但他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,若不是广州收到了威胁,那就应该是陶侃与宁州军达成了某种协议。
无论是何种情况,合浦城乃至交州都被抛弃了,自己应该立刻登船离开交州,逃得越远越好。
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