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来论,与其说律高城是郡治的所在,不如将其视作扼守东西通道的关城才最为准确。
此刻,城中府衙的后院内,一张芦苇编制的凉席上,宁州将军骞文正百无聊赖地盘膝而坐,一碗凉透的药茶放在他的身前,浓浓的草药味让他直皱眉头。
“夫君,你怎么还没喝呀,快喝了。”荀灌迈步走进院门,看见骞文愁苦的模样,笑着催促了一句。
当下,荀灌娘已经嫁给了骞文,并随同夫君一同领兵守在律高城内。
骞文愁眉苦脸地望着荀灌,愁眉苦脸地说道:“灌娘呀,我这身子挺好的,为何还要天天喝这东西呀?再说也太苦了,实难下咽呀!”
荀灌跪坐在骞文的身侧,虎着脸说道:“你要是不想活了就别喝,否则就赶紧给我喝光,咱们从北面来的军卒哪个不喝,怎么就你这个宁州将军怕苦呢?”
说着,荀灌端起了药茶碗,递到了骞文的嘴边。
骞文苦笑地张开了嘴,两手却依旧支在凉席上,等着夫人喂下。荀灌见状,抿嘴笑着向前靠了靠,小心地将凉茶喂给了骞文。
自古以来,南疆多瘴气,为北人所恐惧。
“下潦上雾,毒气重蒸,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。”
东汉建武十七年,伏波将军马援南征交阯,虽是大获全胜立铜柱而还,却也因交趾一带的瘴疫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
相对于南疆人来说,宁州境内的武威军卒皆属北人,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身体的抵抗力,都无法快速地适应南疆的环境。
不过,事在人为。
包括霍彪在内的一些州府官员皆是久居南疆之人,都有一些应对之术,再加上南夷军中有些懂医术的老卒,也会将总结出来的医法用在军中。
故此,大批的草药在军中熬制成汤,每一名北来的军卒都要将其当作解渴的凉茶饮用,竟也真的起到了奇效。
“灌娘,我怎么觉得喝了药茶后反倒不舒服了呢?”骞文拉住荀灌的手在自己的嘴前扇着风,装作口齿不清地问道。
荀灌笑着挣开手,在骞文的前额戳了一下,说道:“看看你,像个小孩子一样,哪里像个将军,难怪大哥让我好好地管着你。”
说着,荀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匣,从里面夹了一小块橙色的晶体塞到骞文的口中,随后将手指在自己的嘴里舔了一下。
“哇,好甜呀!”
骞文吃惊地望着荀灌,问道:“灌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