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甚至会取消珠宝与锦帛的等价交易。”
听李峻如此说,裴璎有些吃惊地张了张嘴。
自从中原与西域通商以来,粟特人的交易多是用珠宝换锦帛,如果李峻取消了这一交易方式,粟特商人会不会全部退出西南呢?
李峻看出了裴璎的疑虑,笑道:“放心吧,商人是逐利的,一种方式行不通,他们就会改变。如果六畜可获利,可换锦帛,他们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运来更多。”
“如今这乱世,他们不卖给咱们,还能卖给谁?”
李峻拉住妻子的手信步前行,口中继续道:“另外,西南的锦帛占据了中原织造的半壁江山,而这个掌控权又在你的锦署,他们可以买锦缎,但要拿有用的东西来换,以后更是要用咱们的开元通宝来买,州府要在钱税上也扒下他们一层皮。”
说着,李峻将握紧裴璎的手前后摇晃起来,如同当年在坪乡大市闲逛时一般。
裴璎抿嘴笑了起来,心里暖得如六月的初阳,原本有些羞涩的她也随着夫君的节奏,轻快地晃动起手臂。
当今的天下,是一个朝不保夕、生死无常的的乱世,是一个百姓连口活命饭都吃不上的世道,在这样的世道里,不需要后世那种一切以经济为先的施政方针。
商贸固然重要,会带来更高的税收,但李峻也清楚商人做大后的危害。因此,他不担心粟特人的离开。
有则更好,无则也罢。
他们若想留下来,若想继续赚取利润,就必须要为州府所用,绝不能让他们将所有的好处都装进自己的钱柜中。
“姐姐,李二郎。”
就在李峻与裴璎夫妻闲逛在西市中时,李秀从一家店铺里跑了出来,挡在了二人的身前,范洛儿则跟在李秀的身后,站在了店门处。
“李二郎,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呀?”李秀站在一侧,挽住裴璎的另一只手臂,探头问向李峻。
“这大市又不是你开的,我怎么就不能来了?”李峻也侧头望着李秀,笑道:“另外,我听说你不在府衙处理公务,竟然跑到这里瞎逛,所以才过来查看一番。”
李秀撇嘴道:“现在看到了,能把我怎么样?你这个憨包!”
见李峻扬起拳头在半空晃了一下,李秀躲在裴璎的身后,探头道:“憨包,别以为我打不过你,我是给你留着情面呢!我怕姐姐心疼。”
此刻,裴璎被这两个斗嘴的人夹在中间,真可谓是哭笑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