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,裴天护需要摆脱掉身前的索横,而近似疯魔的索横却让他寸步难移,完全陷入到殊死的抵抗中。
终于,彭天护手中的长枪刺进了索横的小腹,而索横的刀身也正砸在了彭天护的脸颊上,使得裴天护瞬间失去了知觉,长枪脱手,人也摔倒在了一旁。
索横神情狰狞地望着昏迷的彭天护,猛地将刺在小腹中的枪头拔出,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,大吼地挥起了早已崩刃的长刀,用尽全力地劈了下去。
深夜,篝火遍布了磻溪谷,无数的火星飞舞,刹那间化为灰烬,隐没于夜空之中。寒风呼啸,如同鬼嚎般的声响回荡在整条绥阳谷道中,让血腥未尽的磻溪谷显得尤为地森冷可怖。
彭天护死了,他的人头也被索横紧握在手中,而那些卢水胡人却没有被赶尽杀绝,是郭诵制止了雍州军卒的杀戮。
真的要将这些胡人都杀死吗?真的有这个必要吗?
杀与不杀只是一念之间的决定,并不难。
然而,当郭诵看到一名少年模样的卢水胡人痛苦地躺在乱石旁,浑身颤栗却依旧紧握着一块染血的硬饼时,他还是叫停了杀戮,叫停了无休止地仇杀。
所有的仇恨都起源于利益的得失。
那么,这些寻常的卢水胡人参与这场战事,是因为失去了什么吗?还是想要从中获得什么呢?
其实,一无所有的他们什么都没有失去,也得不到任何东西。
所谓的获得,也仅是用命来为家人挣到一口勉强果腹的干粮,这样的一群人有杀死的必要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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