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骧收回心神,望着自己的义子,苦笑道:“攸儿,你觉得父亲是在为能否返回成都城而忧心吗?”
说着,李骧摇了摇头,将目光望向了北方,缓声道:“那里已经开战了,咱们离开成都城的时候,我对攻取梁州的一战是信心满满,而如今却是忧心忡忡呀!”
李攸也将视线望向了北方,没有再说话,神情上亦是有了怅然之色。他也觉察出了整个计划的问题所在,梁州军并非是仓促应战,而大成军却极有可能正在步入李峻早就设好的圈套中。
“攸儿,你知晓我为何要进入这谷昌县吗?”李骧转头问向义子李攸,却不等李攸作答,继续道:“谷昌临近宁州城,我要给李峻一个假象,以为我会攻取宁州城。”
李攸迟疑地问道:“义父,咱们难道不取宁州城吗?如此行军下去,多有不妥呀!”
李攸的思虑也没错,虽说眼下是败逃之兵,但依旧有近万的兵力,这就需要有足够的粮草跟随,也需要有一个临时的固守之地。
李骧摇头道:“不能停在宁州啊!那样我们会被困死在宁州,永远也回不到成都城了。”
说罢,李骧站起身,抬手指向西边,说道:“那里是连然县,我们要翻过碧鸡山去连然,随后折返向北至秦威县,沿着沧巫河谷回到朱提郡,如此就能避开李峻的围追堵截。”
“我们不能留在宁州。”李骧再次重复了这句话,忧心道:“我要早些返回成都城,要让天子尽快地收缩兵力,否则就晚了。”
此刻,李骧的内心愈发地担忧起来,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,而是不想自己与兄弟们用命打下来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,不想李家的族人再次成为四处逃命的流民。
★★★
宁州城外,武威军大营。
眼下,李秀将自己承袭父亲李毅的官职让给了兄长李钊,李钊则成为了宁州刺史,承袭了龙骧将军的称号。
不过,李钊虽是在名义上统领宁州军,但他却将实际的兵权交给了骞韬,并请求李峻加封骞韬为镇南将军、任宁州别驾从事一职,骞文为宁州将军,霍彪为南夷校尉,段秀则升任为鹰击将军,司镇南将军府参军一职。
如此一来,李钊率宁州原属官员主持政务,而将军务完全交给了以骞韬为首的武威军将领,使宁州之事与梁州府保持一致,也相当于归属于李峻的统辖之内。
“李二郎,如今我可是无官无职,小卒一个,你看着办吧!”城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