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人。
故此,在女婿王瑚的相扶下,穆悠笑着走出了房门。
此刻,房间内除了司马颖,刘璠与王敦外,其余的人皆是李峻的身边之人。
李峻端起酒盏,神情真诚地望向司马颖与王敦,感慨道:“大王,仲处兄,今日本不该说些扫兴之言,但世回却不能不说,因为咱们就活在这个让人败兴的世道里。”
当下,司马颖与王敦被李峻之前的几句玩笑之言消了不少火气,此刻再听李峻如此说,皆是不由地叹息了一声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“眼下,刘聪的匈奴军占据了大半个中原,而中原的官员与百姓能逃的都逃了,这其中也包括咱们。”
李峻苦笑了一下,继续道:“剩下的人,有的成为了匈奴人的奴隶,但大多数人都追随了刘聪,成为了他的马前卒。”
李峻并非是在夸大其词,说的都是事实,司马颖和王敦对此心知肚明。
李峻一口喝光了酒盏中的酒,望了一眼王敦,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司马颖,继续道:“离石五部的匈奴人从左国城一直打到洛阳,抓走了天子,杀光了洛阳城中的皇室,烧毁了整座城池,大家也由此都怕他们。”
“怕什么?”李峻摇了摇头,冷笑道:“怕他们的残暴,怕他们的屠城,怕落到他们手中,活得不如猪狗。”
司马颖深吸了一口气,猛地将手中的酒盏顿在桌面上,厉声道:“本王一定要杀回洛阳去,杀光那些该死的匈奴人,宰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刘聪。”
听着司马颖的话,王敦陡然间明白了李峻扶持成都王的用意,他望着李峻,若有所想地点了一下头。
“大王,刘聪该杀,那些匈奴人也该死。”
李峻说着,起身亲自为司马颖斟满酒,继续道:“眼下,已经不只是刘聪所代表的匈奴人,李雄的氐人,石勒的羯人,辽西段部、拓跋部的鲜卑人,他们哪个不是在觊觎中原?不是虎视眈眈地想要争夺这汉人的天下?”
李峻的话不仅让司马颖与王敦沉默不语,就连在场的其他人的心情都感到无比沉重。
“而我们这些汉人呢?在做什么呢?”李峻返回到座位上,自斟自饮了一盏酒,苦笑道:“还在内斗,还在不停地消耗掉汉人最后的希望,等待着胡人杀过大江以东来。”
李峻放下酒盏,望着司马颖,又望了望王敦,问道:“若是真到了那一刻,咱们怎么办?还能躲到哪里去?跳到海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