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看到宛城即将到来的惨烈,天黑了下来,无月的夜中只剩下了倾盆大雨。
此刻,风声,雨声,喊杀声交织在这个雨夜里,也将浓浓的血腥气弥漫了整座城池。
骞文的马奔跑得很快,如同一支穿透雨幕的箭矢,激射向前。紧跟在他身边的则是荀灌,尽管少女数日兼程,多有疲惫,但心焦之下的她也不曾与众人落下半分。
这三天中,荀灌除了短时间的休息外,只是面无表情地赶路,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。并非是少女的性子孤僻,是她不想说话,不想谈及宛城。
因为,她真的不敢去想宛城的情况,更不敢想爹爹与娘亲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是否还活着。
然而,此刻的她透过雨幕,望见远处雨夜中火光四起的宛城,少女还是流出了泪,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银枪险些掉落于马下。
“分做两队,一队随我向前。”骞文大吼了一声,并将手中的长柄斩风刀举起在半空摇晃了一下。
瞬间,原本一字长龙的军骑变为了两队,分别跟在骞文与段秀的身后,一前一后地冲向了几近失守的宛城。
其实,杜曾所领的乱军相较于宛城守军而言,只是在兵力上占了优势,并非是因为乱军的战力有多强,否则也不会面对一座千余人所把守的宛城却久攻不下。
然而,这种兵力的优势在武威军骑的面前不值一提,而他们那点所谓的战力,更无法与武威轻骑军相抗衡。
就在荀菘绝望地拼死一搏,而狂妄的杜曾刚刚踏上搭好的云梯车之际,一队军骑从雨夜中探出了锋尖,直接刺向了围在城下的乱军。
曾经,李峻说过骞文的性子太狠,尤其是在杀戮一事上,更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,或者说是一个嗜杀的魔头也不过分。
此刻,骞文便是如此。
在纵马前冲之时,骞文的脸上竟有着一种贪婪的笑意,就像饥饿的人看到了可口的美食,又像潜伏已久的猛兽正垂涎欲滴的扑向猎物。
大雨中,一名乱军军卒狂喊着,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骞文冲来。临近之时,军卒纵身跃起,手中的长枪刺向了骞文的右肋。
然而,就在军卒的身子刚刚跃起,单手持刀的骞文借着身下战马的冲势,猛地将斩风刀的刀尖捅进了军卒的胸口,并将其挑在了半空。
那一刻,骞文望着刀尖上微微抽搐的尸体,仰头张嘴接了一口雨水咽下,继而狂吼了一声,将刀上的尸体远远地甩出,双手紧握刀柄,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