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此,仅凭这一千守军和那些毫无拼杀经验的青壮百姓,穆君逸没有底气能守住夷陵城。
然而,他知道也只能如此了,只能盼望在城破之前等来援军。
正午时分,近百匹战马来至了东城外的壕沟处。
一名身穿战甲,仪容俊美的年轻将军纵马上前,勒紧手中的马缰,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城墙。
“城上的人,速让穆文初出城来见我。”年轻将军举起手中的马鞭指向城门楼,高声地喝道。
“在下穆君逸,家父染病卧床,无法面见王内使。”
穆君逸将身子从箭垛处探了探,继续道:“王内使无故领兵前来,不知所为何事?若有要事,请王内使吩咐在下,我自当回禀父亲,也请王内史速速领兵退去。”
眼下的情况,兵戎相见只是下一刻的事情,穆君逸也不指望一两句话就能让王机退兵。
“刘弘父子叛乱,竟引梁州军犯我荆州境。”
王机潇洒地拨转了一下马头,任凭身下的战马踱了几步,继续高声道:“我奉大都督令,前来接管夷陵城的防务,你速速打开城门,与我办理交接。”
说着,王机将马鞭交到左手,右手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,指着城墙上的穆君逸,厉声道:“若敢违令,我必当攻下夷陵城,诛你穆家满门。”
王机,字令明,长沙郡国人,广州刺史王毅之子,南平太守王矩之弟。
王机长得英俊潇洒,荆州刺史王澄一直将他视作心腹之人,任其为内史。两人整日地醉酒嬉戏,不问政事,让荆州不少的官员心生不满。
“哈哈...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望着霸道的王机,听着他口中的威胁,穆君逸大笑了起来,继而又高声道:“王内使,镇南大将军为朝廷剿杀李逆,从无叛乱之举,即便是与梁州军进入荆州,那也是朝廷兵马的正常调动,何来叛逆之说?”
说着,穆君逸立起了手中的长枪,厉声道:“夷陵县归镇南大将军统辖,没有刘将军的手令,任谁也不准领兵入城。”
穆君逸并不知晓王机口中所说的事,他觉得那只是一个借口,王澄就是想借镇南将军新败,对将军府的属官进行彻底地赶杀。
“哼...不知死活的东西。”
王机冷笑了一声,催马向后退了退,转头冲着穆君逸高声道:“既然你们顽固不冥,那就别怪我心狠,今日我便要攻下夷陵城,杀光一切反抗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