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姑娘,别担心。”裴璎拿起小酒壶,将酒盏斟满,把其中的一盏酒递给了宋袆,继续道:“你也应该知道,这里不会只有咱们三个女人,周围的影卫中,还有几个是你熟识的。”
宋袆刚恭敬地接过酒盏,道了一声谢,听裴璎如此说,不禁怔然地望向裴璎。
自己熟悉的影卫,就是二郎在洛阳时安排的那几名护卫,既然裴璎会如此说,表明她早已经知晓了所有的事情。
“不说这个啦,咱们姐妹就吃些酒,说说心里话。”说着,裴璎随意地将手中的酒盏举起,一口饮尽了盏中酒。
宋袆望着裴璎,轻掀面纱,也将盏中的酒喝了下去。
谈不上推杯换盏,一盏又一盏的酒只是在一问一答中饮下,两个话不多的女人也很快喝光了壶中酒。
若论酒量,裴璎比不上宋袆,但受了李峻的熏陶,她的性子也愈发地洒脱起来。
裴璎见酒壶已空,转身唤道:“翠烟,再拿壶酒来。”
翠烟依命取来了一壶酒,见裴璎的面颊泛红,轻声劝道:“姑娘,您别喝太多了。”
裴璎笑着摇了摇头,刚要为宋袆斟酒,酒壶却被宋袆夺了过去。
“夫人,只要您允许我留在荥阳城,无论怎样的责难,我都能承受。”
宋袆不清楚裴璎到底要做什么,如果一壶酒能化解裴璎心中的怨,宋袆愿意陪她大醉一场。
然而,宋袆也是女人,她清楚不会这样简单。
再豁达的妻子,也不会甘心让别的女人走进自己夫君的心田。
裴璎没有回答宋袆的话,而是轻声地问道:“宋袆,能让我看看你吗?”
宋袆犹豫了一下,还是摘去了脸上的面纱。
这是一张标致的美人脸,尤其是那灵动的眼眸,真正是一双瞳仁剪秋水,万种风情落眉间。
然而,就是如此让人心动的面容,却在右脸颊处留着明显的伤痕,一道刺目的长疤更是卧在右眉梢,没入发鬓。
裴璎怔怔地望着宋袆。
这些伤,二郎与自己说过,而那时的自己并不在意,也根本不愿放在心上。
此刻,裴璎真正体会了夫君的难心。
无论是为了报恩还是出自真情,二郎的确不该背弃这个女人。
固然,并非是宋袆毁了容貌,就该得到二郎的心,实则是因为宋袆真的是付出了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