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确定。
她知晓那几位大臣都是谁。
那些人中,羊献容仅对平西将军嵇绍有些好印象,剩下的如裴纯、王羽之流,她都深恶不已。
既然天子要励精图治,为什么不倚仗长沙王?为什么不重用李峻?偏偏看好那些蛇首两端的人呢?
这样的做法是在重振朝纲吗?真得会力挽颓政吗?
羊献容虽是大晋皇后,但也仅是一名有见识的女子,她做不到贾皇后那般的干政,也无法规劝住当今天子。
她所能做的仅是笼络一些能臣,以便自己在某些事上能得到他们的鼎力相助。
人本就是自私的。
皇后羊献容为自己谋打算无可厚非,天子司马衷则更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。
他是天子,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,如何能涉及自私二字?更不要说对错了。
承光殿内,司马衷将饱墨的紫毫笔提在手中,望着眼前的字,想要做些修改。
然而,笔锋悬于半空,良久也不曾落下。
最终,他还是在“天生我材必有用”处圈了一笔。
“他会在何时来见朕?”
司马衷放下笔,抬眼望向尚书令王羽。
王羽上前一步,躬身回道:“陛下,臣这几日便是安排他入城,他只是有些惶恐。”
司马衷笑了笑,轻蔑道:“惶恐是少不了的,只身入城,他如何能不害怕呢?但在天大的富贵面前,他那条命又算个什么?”
“荥阳?荥阳军...”
司马衷将目光再次望向那几行字,抬头问向嵇绍:“你觉得荥阳军会顺从吗?”
嵇绍紧皱眉头,半晌才回道:“陛下,臣还是觉得有所不妥,如此不仅会造成洛阳城的城防空虚,也会逼反荥阳军的。”
司马衷摇了摇头,冷笑道:“逼反?若是敢反,就杀光他们,你必须给朕拿下荥阳城,把司马越堵死在兖州。”
嵇绍一脸愁苦地躬身道:“臣...臣遵旨。”
司马衷略有怒意地看了嵇绍一眼,转头问向潘滔与裴纯:“你们的事情如何了?”
潘滔躬身道:“陛下,一切都安排妥当了,只需陛下颁旨,臣等便可行事。”
“好,很好。”
司马衷颔首,淡笑地站起身,想要出殿门透透气。
仅走了两步,他猛地转身返回,提笔在圈过处重重地划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