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员在奔走相告,就连城中的百姓也都打开了院门,燃起了爆竹,燎庭之光更是让整座城都亮了起来。
皇宫,承光殿。
透过敞开的殿门,天子司马衷望着外面飘落的飞雪,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。
早些时候,王瑚与荀藩入崇德殿奏禀七里涧大捷一事。
司马衷龙颜大悦,即刻颁下旨意封赏了王瑚,即便这个赏赐是长沙王司马乂拟定的,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。
离开崇德殿后,司马衷并没有回芳华园,而是漫步于薄雪未除的御道上,似观雪景般地走走停停,最后来到了承光殿。
“无所谓,一个官职而已,赏出去也可以拿回来,都是些不足为道的小事。”
一路上,他有过这样的自我安慰,而且效果奇佳。
邺城军大败,成都王司马颖就此折兵六万余人,这才是他能够释怀的根本原因,也是他最为关心的大事。
邺城军是司马颖对朝廷,对自己这个天子颐指气使的资本,那六万兵马更是邺城军中的精锐之师。
如今,这些资本折损大半,精锐尽失,司马颖还能做什么呢?还如何遥控朝堂呢?
做梦吧!
司马衷想想都觉得好笑。
东海王司马越,每每想到这个人,他更觉得好笑。
奉旨讨伐?
他觉得这个定义不准确,自己的确是签发了诏书,还在征讨檄文上修改了几处,但应该叫奉旨互伐才最恰当。
如今,事态的发展也确实如此。
司马越已经受困于朝歌,大有濒临绝境的可能,若他最终与司马颖拼个两败俱伤,那东海王府的势力还在吗?朝堂上还有他发号施令的位置吗?
“哈哈...”
想到此处,司马衷不由地笑了起来。
笑罢,他走出了殿门,将目光向西望去,那里漆黑一片。
“唉...”
司马衷笑叹了一声:“目力所不及呀!那里不应该是这样的夜。”
此刻,雍州的长安附近应该有火光,雍州刺史刘沈也应该正在领兵征伐河间王司马颙。
想到司马颙这个名字,司马衷收起了笑容,一股怒意浮在了脸上。
他觉得用奸诈一词来表述司马颙尚不全面,该用奸同鬼蜮,行若狐鼠来形容才更为贴切。
在当下的权利争斗中,河间王司马颙看似无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