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。
“启禀大都督,前军被袭,鹰击将军马咸已战死,近五万前军正溃败而来。”
军卒提高了音量,一字一句地重新说了一遍。
“什...么?!”
这次,陆机听清了,也被震惊了,手中的毛笔重重地戳在纸面上,本已写好的字被污了一大团黒墨。
“什么时候发生的事?什么时候啊?”
陆机的手抖了起来,身体也有几分战栗,声音更是变成了嘶吼。
近两个月来,虽说双方征战不休,胜负参半,却再也没有发生过整军的溃败。
尤其是马咸的五万兵马,不亏是邺城军的精锐之师,常常会压着落阳军的势头打,一度曾让洛阳守军不敢出城应战。
如此一来,陆机觉得洛阳军也不过如此,渐渐地忘却了青渡所经历过的惨状。
然而,此时此刻,三个月前的那一幕再次出现在陆机的脑海中,一种窒息的感觉让他眼前发黑,身子也摇晃了几下,跌坐在了矮椅上。
马咸死啦?
五万精锐之师也败逃啦?
怎么可能?这怎么可能呢?
陆机不敢相信,但他却不得不相信,没有人敢谎报军情,更没有人敢谎报这样的军情。
“快...快命大营向东,去东阳门,向冠军将军牵秀靠拢。”
迟钝了片刻,陆机猛地站起身,口中急促地说出了将令。
此次,他不会再做抵抗,也不会试图拦下溃败而来的马咸军。
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,当初两万的溃军都拦不住,又何况是这五万的精锐之师呢?根本不可能。
逃,只有逃了。
逃到东阳门,与牵秀军汇合。
如此才能聚集更多的抗敌之兵,也能拉长溃军逃亡的路程,避免瞬间的冲击而引发的大规模溃败。
仓促之下,陆机的中军也似溃逃般拔营而走,数万的兵马慌乱地奔向了东阳门。
然而,牵秀的举动却让陆机始料未及。
牵秀在听说马咸战死,其五万大军溃败后,第一时间就做好了退走的准备。
当陆机东逃的消息传来后,牵秀毫不犹豫地率领兵马退至七里涧南岸,让投奔而来的陆机扑了个空。
就在此刻,东阳门的城门大开,长沙王司马乂亲率三万大军冲出了洛阳城,直接杀向了惊慌不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