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军谋孙拯走进了大帐,在其身后还跟随着一名军卒。
陆机收了心神,正了正身子,问道:“情况如何?都探到了些什么状况?”
那名军卒单膝跪地,拱手道:“启禀大都督,青渡东南十里外有敌军挖灶的痕迹,虽然他们试图掩饰,却也可以猜出个大概,而且那些人应该藏在唐坳。”
“能有多少兵马?”陆机将身子向前探了探,问向眼前的军卒。
军卒回道:“灶坑约有两千,兵力至少在两万左右。”
大军征伐,行军中的军卒多以五人为一伍,十人为一伙,每一伙则有一口锅,由专人随身携带。埋锅造饭后,一灶出十人饭,千灶则可出万人饭。
故此,军卒才会凭借灶坑的多少推算出大致的兵力。
“两...万?真的是两万。”
“唉...”
陆机先是有所怀疑,随即又点了点头,叹了一口气。自己的确是估算错了,也为这错误的估算付出了无法弥补的代价。
“孟津城如何?路上情况如何?探出什么没有?”
既然错误已经犯下了,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,陆机要将战事继续下去,也只能继续下去。
军卒回道:“禀大都督,到孟津城的路有两条,狮山东的那条路已经被水淹了,只能从苇园绕路走,过了孟津便可直抵洛阳城。”
“那孟津城呢?”陆机重复地问了一句。
军卒回道:“孟津城依旧城门紧闭,几千具尸体也依旧挂在城墙外,孟督的尸身......”
军卒的话语停顿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知道了,你......”
陆机闻言,神情消沉地坐了下来,想要挥手让军卒退下,却听军卒补充道:“都督,苇园以南也有洛阳军的行军迹象。”
“什么意思?难道说还有别的兵马?”陆机再次站起了身子,望向军卒。
军卒点头道:“应该是的,那里所显示的兵力应该仅有七八千人,而且从马蹄与车辙的方向来看,应该是搬走了孟督的前军军需后,返回了孟津城。”
“七八千人?孟津城里仅有七八千的兵力?”
陆机先是沉思了片刻,继而冷笑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会的,不会是这样的,这是个假象。”
陆机抬眼望向一直都沉默不语的孙拯,问道:“匡世,你觉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