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心于你们姐弟,等下我便让人送你们回府。”
刘凝之闻言,先是面色凄然,继而又淡笑道:“让夫人劳心了。”
少女的话刚一说完,在其身侧的少年开口道:“刘离也谢过李夫人,在荥阳城中只有我与姐姐二人,娘亲在三年前就因病过世了。”
裴璎闻言,先是一怔,随后长叹了一声,拉住了刘凝之的手,轻声说道:“你们也是个苦命的人,两个人无依无靠地搬来荥阳城,为何不与令尊同往雍州呀?”
“李夫人,我父亲让我们......”
“小弟,莫要麻烦别人。”
少女打断了弟弟刚说了一半的话,继而又向裴璎报以歉意的笑。
裴璎是何等的精明,即刻察觉出姐弟二人的话中有隐情,开口询问道:“刘姑娘,莫非令尊与我李府相识?”
既然少女说她父亲在雍州任职,又未能将一双儿女带在身边,偏偏送到了荥阳来,这其中必是有缘由的。
“夫人,家父...是雍州刺史刘沈。”
刘凝之略有为难地说出了身世,随后向裴璎深施一礼,羞涩地解释道:“父亲说到雍州任职多有凶险,不便让我们跟随,又说京都也将处于险境,便让我们姐弟离开洛阳城。”
说到此处,少女将话停顿了半分,难为情地继续道:“家父说他与李府君虽未有深交,但也相识,故此让我们姐弟二人到荥阳投靠李府君。”
话语说罢,少女觉得有些羞惭,脸上浮起了红晕。
无缘无故地投靠于人,况且还是一个非亲非故的人,这的确让少女无法说出口,更觉得自己犹如在乞怜。
裴璎并不清楚刘沈是何人,除了荥阳城的这些官府中人,她所知晓的朝廷官员并不多。
“翠烟,你快去看看郭诵离府了没有,若是还在府中,请他过来一趟。”
裴璎觉得能与郎君相识的官员,郭诵必然会知晓,至于刘沈为何要把儿女托付给李府,郭诵也应该清楚。
倒也凑巧,翠烟在府门前堵住了想要离开的郭诵。
听了翠烟的简单陈述,郭诵一边快步走向西院,一边苦笑道:“这姐弟俩也真是的,到了荥阳城也不来李府,害得我到处找他们。”
原来,这的确是刘沈到雍州后托付给李峻的事情。
作为长沙王府一脉的外官,刘沈自然知晓自己到雍州的使命,更是清楚长沙王司马乂的整个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