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正昌已经离开了荥阳,就说明没事了。既然没事了,为何不能动?难道他想打那些盐的主意?
郑少杰有些气愤,他觉得李峻管得太宽,手也伸的太长了。
李峻管郑敏儿与郑灵芸的事,还能说是亲舅父的关心,如今竟要插手郑家的生意,未免过于蛮横了吧?
父亲郑豫尚未从洛阳返回,郑少杰则对家中的生意有绝对的话语权。
郑少杰不会在意李茱的劝告,对来自于李峻的蛮横更是深恶痛绝。他有自己的判断力,也有自行决断的权利。
从玉门渡口离开后,郑少杰便让舅舅邱贺将分散的盐聚拢,重新存放在了货栈的大库中。
另外,来自左国城与清河郡的几名私盐贩子业已到了荥阳,郑少杰打算让他们运走各自的盐,将利润兑现。
在利润兑现方面,郑少杰已经不接受钱币交易,他只收取锦缎与金银之物。
这一要求让私盐贩子们有些犯难,不得不为此四处抢掠。
来自清河郡贝丘县的匐勒便是如此。
为了筹集贩盐的资金,匐勒常常领人抢劫清河郡内的过往客商,将抢来的金银与锦缎用于交换必不可缺的盐。
彼时,匐勒被虎牙将军张毅带回晋阳,卖于翼州茌平人师懽为奴。师懽觉得匐勒相貌奇特,定有不凡,便免除了他的奴隶身份。
师懽家靠近马牧地区,匐勒因懂相马之术,便结交并依附于了身为牧帅的汲桑。
此刻,匐勒所换的盐已经装好了车,十几辆大车的表面都摆放了粮袋做掩饰。
“邱掌管,现在清河郡内的锦缎愈发地少了。长此以往,我这买卖岂不是就要断了?”
假扮官兵的匐勒看了看装满盐袋的大车,有些苦恼地问向邱贺。
邱贺拍了拍肥厚的手掌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生意嘛!便是如此。你拿了盐可赚大钱,可我要那些大子做什么?贯朽粟陈,我们已是如此了。”
贯朽粟陈,是史记·平准书中对文景之治的描述。
“京师之钱累巨万,贯朽而不可校。太仓之粟陈陈相因,充溢露积于外,至腐败不可食。”
匐勒闻言,脸上皆是仰慕之色,心中却是暗骂道:“这也便是在荥阳,若是在清河郡,老子必定让你衣不蔽体。”
“那就请邱掌管多多照顾兄弟了,这点心意,还望邱掌柜笑纳。”
说着,匐勒从怀中掏出一块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