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,咱们被人攻击了,快要守不住了。”裴家长子裴松华慌张地跑进屋内,脸上满是惊恐之色。
当裴城远得知了这一消息后,神情上竟是有了几分茫然。
若论商贾之事,不管有多难,裴城远从来都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。
然而,兵事不同商贸,杀人也有别于做生意,这并非是他所长,也是他这商贾之人最为禁忌的事。
茫然也只是一瞬,镇定下来的裴城远问道:“是流民吗?点烽火求援了没有?”
“父亲,不是流民,是官兵,是一群不知哪里来的溃军。”
裴松华之所以惊恐,就是因为他所看到的并非是流民,而是一群不知哪里来的溃军。
溃军也是军队,也是历经战阵的,他们的残忍要比流民狠上数倍。
“什么?溃军?你求援了没有,点没点烟火信令呀?”听到儿子的话,裴城远也开始恐慌与焦急起来。
官兵?
裴城远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官兵,一定是外来的残勇,是不知何处逃来的溃军。这些人不同于流民,他们能打,敢杀,无恶不作。
另外,以往无论是流民还是溃军,李家与郭家都能将他们挡下。
现在这些人竟然直接攻击到了裴家堡,李家庄与郭家坞如何了?他们也被同时攻击了吗?
如果是这样,那这次到底来了多少溃军呀?
诸多的疑问让老人的心由焦急变成了恐惧,脸色也瞬间煞白了起来。
“点了,烽火点了,已经发了两次烟火信令了。”
裴松华的声音在颤抖,他只是一名商人,一个生长在商贾之家的普通人。
杀戮曾离他很远,此刻却就在眼前,这让他不得不惊恐。
“还能守多久?”
“守不了多久了,父亲,二郎再不来的话,庄子的大门就要被攻破了。”
“快...快,快让所有的男丁去守大门,让庄子的女眷和弱小都躲到府里面来。别慌,别慌,二郎会来的,咱们坚持住,李家会来救咱们的,快去,快去呀...”
虽然老人口中说着别慌,但他自己已然慌了起来,口中也是忙乱地催促着儿子。
虽说裴家堡的大门坚固,但裴家的护院并没有临阵对敌的经验。
即便是有大量的庄户参与防守,但在善战嗜杀的军卒面前,他们终究是群不堪一击的弱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