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傻的还是聪明的,今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料,周氏皱了皱眉,没有按照她预先想好计划进行,只怕再这样下去变故更多。
于是她起身对庄仕洋道:“老爷,时候不早,能否容妾身收拾衣物,让语山先安顿下来?”
庄语山巴不得早早离开这儿,在这个妹妹面前讨不了好,实在令人气闷。便揉了揉眼睛撒娇道:“娘,我好累。”
寒雁也厌烦了与他们打擂台,再说今日已经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,多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。
庄仕洋顺水推舟道:“好,我与你们一道去。”
真是体贴入微,寒雁几乎都要感动了。她看着周氏从母亲原来的位置上站起身,拂了拂衣摆的褶子。
老实说,周氏的确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,即便年过而立,却更见少妇的丰满韵味。柳眉下是一双上扬的细长眼睛,顾盼流连间都是风骚艳丽。嘴唇饱满丰盈,笑容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勾魂。想想母亲不甚爱打扮,可是看着令人舒服得多。
周氏今日穿了一件桃色的文锦长裙,腰肢处用靛蓝的宽绸绣花腰带缠了一圈,更显得柳腰不堪盈盈一握,外搭一件同色的轻薄娟衣,配着一套如意楼精心打造的红宝石头面,富贵逼人。
不过,也俗了些。
庄仕洋转过身,对正在沉思的寒雁道:“我陪你周姨去看看院子,你也早些回去吧。”
看着庄仕洋宝蓝色的彩绣长袍,和周氏庄语山的桃色粉红搭在一起,竟鲜艳的五彩缤纷,寒雁的目光不自觉的冷了下来。
“爹爹……”寒雁叫住他。
庄仕洋回过头,寒雁犹豫的开口:“雁儿还有一件事……”为难的把剩下的半句话吞下去。
庄仕洋的心情已经变得不错了些,便和蔼道:“雁儿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“我听国子监的夫子说过,依照大宗律例,丧期三个月内不能着艳色衣衫,当今圣上最是重仁爱孝义,去年有位大人,祖宗去世没多久,纵容家中姨娘佩戴红色绒花,被御史参了一本,便被革了官职,全家都发配西北了。真是可怜。”寒雁声音清脆,目光清澈如水:“嗯,周姨今天穿的,我看就很鲜艳呢。不过娘亲刚过世,现在还在丧期,周姨穿成这样来咱们家借宿,要是被当今圣上知道,雁儿和爹爹可就得去西北了。”寒雁故意把“借宿”两个字咬的很重,不期然看到周氏青一阵白一阵的脸。“难道周姨不知道大宗律例么?连雁儿都知道呀。”寒雁笑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