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宿,区区入境何足挂齿?
“啪嗒……”
瞭望四方,幽邃,贫瘠,日月无光,像是阿鼻地狱一般,上有尖锐刀子般的冰柱,下是一马平川的浩荡冰河,赤裸裸的冰之深渊。
白宇抖了个激灵,不寒而栗,这破地他不止来了一回,依旧瘆人得厉害,连眼帘都睁不开,只敢悄咪咪地露条缝。
“好家伙,但凡多待几息,我要么冻死,要么得活生生吓破胆!”
白宇碎语不断,偶然瞄了一眼冰河之下,他看到了一个人面恶鬼,幽蓝眸子,灰白发髻,眉宇间邪气凛然,盛气凌人如同当世妖魔。
“……”
眼帘半睁,再度回归那片漆黑。
“这……便是入境?”
白宇呼气吐息都小心翼翼,用身子骨牢牢记住此般姿态,百骸轻盈,如鱼得水,脚尖一踮,飞升九天,忽情之所至,喟叹颇丰。
“十里烟霞,香销魂挂,念珠袈裟,红尘丢下,半生繁华,命薄如纱,舞尽霓虹,多少不公……莲步踏天,广寒神宫。”
“咻咻……”
凉风习习,荡漾于心。
“嘶……”
白宇慵懒地呻吟一声,终是醒过,上下摸了一通,这才放下心来。
他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,几根木板足足钉歪了一截,约莫是匠艺不精,上头的陈列摆放随心所欲,一个破药鼎,一把小榔头,一堆黑得发毛的药石以及一扎泛黄的古籍。
“这地……怎么有点眼熟?”
白宇正绞尽脑汁琢磨着,“咣当”一声,木门险些撞了个稀巴烂,一个身着道袍的老头上气不接下气,乍一看,仙风道骨,凑近点,歪门邪道。
“……”
见之,白宇吞下了口口水,潸然泪下,哭得像个归家的傻小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