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开始明目张胆地在甄真的面前来回晃荡,和甄真炫耀她显赫的家世,她那无价的珠宝首饰。还称甄真如今一个大肚婆,是拴不住华翌的,话语露骨,恶俗,完全没有丞相千金该有的涵养,甄真怒而不露,又恐郁结伤了肚中胎儿,便不与杨淑婉理会。可是华翌确实是在杨淑婉来了之后,越来越少见面了。
怀胎9月时,她有次上街,去置办胎儿所用的拨浪鼓,小肚兜一类的物品,抚着肚子安抚肚中胎儿的时候,却听得到城中人议论纷纷,道是戎契亡国了。
她心下好奇,戎契可不就是与西凉交界的一个国家吗?那个国家的骑兵,历来有名,怎么会突然亡国了。
当侍女扶着她回到家时,她却接到一个书童递过来的一封信,书童说:
“这是一位长辈托我交给姑娘的,还说务必让姑娘亲启。”
甄真接了信,看封面平白无奇,但是封蜡的地方烫着一枚五瓣的梅花,那是月隐族的标记,心中触动,便道了谢,回家中后关了门,方拆了信封。
信中说,药族与大长老和月亮女神皆已去世,甄珠率着族人经云苍到了中原边陲的南木州,让她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,西凉的月隐族已经不复存在了,取而代之的是中原南木州的毒蛊世族。
她看完,心中忽然大恸,当晚便觉得腹痛难忍,因为华翌当晚不在家,她抹黑起床打翻了一个灯盏,在外的侍女听见声响便入到里屋,点了灯,看她跌坐在地上,忙想扶她起身,可一碰到地面,地上一大滩的湿黏黏的液体,侍女心惊道,夫人你破羊水了,是要生了。
甄真让侍女扶她躺回床上,当晚华翌不在,家中就侍女和一个小书童在家。甄真让侍女去寻稳婆,忍着阵痛有连忙吩咐侍女去给自己准备热水和剪子相关的备产物。她看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天,胎儿准备降生的疼痛让她疼得直打颤,可是华翌并没有回来,她只好咬牙挺着,直到稳婆到了,在熬了四个时辰后,一声响亮的哭声啼来她已经累到没力气说话了。
华翌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,穿的还是前日穿出去的衣裳,他进到里屋看到疲惫不堪的甄真卧在床上,又看到新生儿粉粉糯糯地躺在一旁握着小拳头不停地嗷嗷叫,便唤了声“真儿”,甄真假寐,没回应他,他便抱起了一旁的小粉圆。
甄真睁开眼,他刚好抱着小花卿转过身,他那件昨日的白裳上,赫然有一根极长的发丝,甄真闭上眼,泪直接往下掉。当年的她任性,辞了祖母,别了阿娘阿爹和阿姐,奔着他,顺着他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