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氤氲的水汽,似乎下一刻就要下起雨来。萧湛自责,他不知道她在东宫时竟然会吃不饱,他明明吩咐过太子妃要给她做些中原的食物的,他不由得想到那晚她说皮肤痒,出来找药,不免心里更自责了。
花卿见他脸阴恻恻的,心想他估计是不会相信她的说辞了。
“算了,我知道,我们之间身份悬殊,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,肯定觉得我这种贫民对七王爷是有所企图的。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算了,但你说的攀龙附凤,我真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他想说等我忙完了,我送你回家,可是花卿此际却摆着手,那只玉手横亘在他和她之间,截出了一段距离,那种疏离感岂容他再多说什么。
“七王爷,他对我很好,他昨天带我回府,是因为我馋了,他请了御厨给我做吃的,昨夜连夜将我送回东宫,今早又带我去了引凤楼,他听侍卫说你和皇上要去,便带我走了。他本说带我去打猎,但因为今天是我生辰,不宜杀生,所以才来了这。我没什么好瞒你的,我也没有对七王爷起什么心思。只是他是我在扶桑,遇到过的最好的人,和他相处的时光,亦是我在扶桑最快乐的时光。”
听完这番话后萧湛的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消沉。这个女人,竟然当着他的面如此夸奖另一个男人?
他将手里的杯盏放下,站起身来,背着手,停顿了片刻后,终究还是踢步迈了出去,花卿连忙跟着站起。
“喂,你要去哪里?”
“回东宫。”
花卿亦步亦趋地跟上,他没再说话,淅淅沥沥的梅花雨声卷着风声长驱过境,青石板台阶厚厚一层梅花瓣,他墨色的发如油墨泼洒,粘住了飘落的花瓣,美好得不像话。
“殿下。”
他的背影太寂寥,仿佛整个人影都要淹没在梅雪中。
他转过身来,看着那双清如潭水的眸子问道:
“何事?”
花卿交叠着手,心里想可能是刚刚自己那口无遮拦的话冒犯到他了,于是很是心虚地低着头。
“我刚刚如果冒犯到你,请你一定要原谅我,我不是有心的。对了,铁岭营那边的疫情怎么样了,那日托杜佑将军送了药过去,不知军中士兵是否按时服用了?”
“我以为你忘记了。”
......
花卿一时无语,萧湛又快步向前,她跟上问:
“那现在军中疫情现状如何?我需要赶回去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