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等殿,又兼杂净心、吟霜、星辉、钟毓等楼,还有零星散落的斋榭,皆被花草树木环绕。华灯熠熠,点缀着参差朦胧的夜,花卿觉得此刻的东宫,美极了。
掌灯的宫娥替他们开了门,萧湛迈步进入里间,随后喊道:
“阿奴,进来。”
花卿闻言跟了进去,刚进到殿内,便有宫娥端来药膏和纱布,其中一个宫娥搬了长凳子放到她身后,嘴里说了几个字,花卿虽听不明白,看手势确是懂了,便乖乖坐了下来。
随后宫娥便蹲到她的脚下,伸手握住她的脚踝,想要替她除去鞋袜,她燥红着脸对萧湛道:
“我自己来。”
可是萧湛转身背对着她,望向窗外,侍女也听不懂她的话,只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给她上药。她尬坐在凳子上,不敢再吱声,唯恐出声惊动了萧湛,他会转过身来。
毕竟,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,怎能轻易给人看自己的脚丫?
一阵环珮之声传来,门殿外,站立着一个披着散发的贵妇人,花卿定睛一看,心内道这不是白日里所见的那个太子妃吗?
“殿下,听说宫里又招了刺客,你没事吧?”
萧湛避开了她的触碰,垂眸道:
“无碍。”
太子妃垂眸,萧湛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,她不经意的眼光扫到了萧湛身后正在穿鞋的花卿,她万般不解,心想太子殿下从来不会关心人,也不会将人带回东宫,更不曾将人带回自己的房间,可眼前的阿奴是怎么回事?她心中虽是不喜,可还是强忍住了情绪,假装关切地问:
“阿奴这是怎么了?”
“身上起了疹子,过来跟我们讨药。”
花卿愣是一句也没听懂。只是萧湛和太子妃是夫妻,自己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确实不应该。于是,鞋刚穿好,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走了。
扶桑的鞋子是木头做的,跟很高,她还不能很好的适应这种新式的鞋子,又急于逃走,结果一站起来和萧湛两人告辞,转身没走两步就崴了。
倒地的瞬间她表情痛苦到扭曲,眼泪也不受控制地飙了出来。
真是越不想出丑越出丑,要是这地毯之下有洞的话,此刻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进去。
她咬着牙准备爬起来,挣扎一下却疼得她龇牙咧嘴。
太子妃心中的不满之火燃得更旺了,可是又不好发泄,只好冲着身旁的宫娥吼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