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全都被她吃干舔净了。尴尬。
“你等会,我再重新给你煮碗粥。”
额,她若知道他会这时候醒,说什么也不多贪吃两碗,奈何蛤蜊太好吃。
男子嗓音压得很低,问道:
“为什么救我?这是哪里?”
许是重伤未愈,他又体力不支,倚着倚着便重重地摔坐在地上,花卿见状,连忙赶上去搀扶。
“我早上在海边看见你浑身是伤,离死不远,出于好心把你带回来了。至于这里,这是我家,你放心,这里很安全。”
“你家?”
花卿点了点头。走过去试着搀扶起他,他没有拒绝。
他脑海里的回忆片段还全是昨日的血雨腥风,毒蛊一族满门被灭,中途遭埋伏,兵马悉数被埋,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将以自己的身体去填射出的箭,怒吼着“昭王,走!”。他杀到最后感觉天地都没有声音了,浑身除了疼痛以外,一无所知。
所以,他为何会出现在海边?那些将士呢?身上的伤口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他疼。
花卿搀扶着他坐回了床上,他闭起倦怠的眼。
“你休息会,我去给你煮碗粥。”
男子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缠得紧密的布条,心想应是出自眼前的女子之手。她声称这是她自己的家,他放眼四周,贫寒得如同一桩惨案。但好在窗明几净,窗外也清明。
待花卿端着一碗软烂的糙米粥回来时,他才看清她的长相。
甚是清秀,只是身上的衣裙皱旧得发白,虽有玲珑的身段,却被寒酸所掩饰,头上也无过多花饰,唯有一根发绳将乌黑浓密的发捆起。
“白胡子老爷爷说,生病要忌口。所以我就给你煮的白粥。等你好了,再进补。粥还烫,一会晾凉了再给你喝。”
“白胡子老爷爷?”
“哦,白胡子老爷爷是吴郎中。”
“哦!”
花卿不停地舀起粥又倒下,倒下又舀起,反复给它放凉。
“我叫墨怀瑾,墨是墨子的墨,怀瑾是怀瑾握瑜兮的怀瑾,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?”
“花卿。杜甫赠花卿的花卿。”
花卿将手里的粥递给他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,又问了一遍:
“你说的可是杜甫赠花卿”?
“正是。”
“你曾读过书?”
“嗯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