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地去寻视杜佑,只见杜佑坐在火堆旁边烤着羊肉串和羊排,烤完了就分给士兵,所以,他真的没给杜佑饭吃啊?
那杜佑也太惨了!
看来,眼前的这块冰不能得罪。她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“不了,我吃饱了。”
既而她便溜到河边去洗手,洗完了又把萧珩给她的方帕洗了一遍。
当她回到火堆旁,萧珩正襟危坐在火堆旁,一声不吭。这块冰真是奇怪,站得直就算了,坐也要坐那么直,不嫌累得慌么?
她把那块方帕举着烤火,人虽坐着,眼睛却不老实,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瞥向萧珩,她以为萧珩没发现,毕竟他目不斜视,可是当他举着酒袋喝了一口酒后,却匪里匪气地说了句:
“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来。”
她心虽虚但嘴却硬。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看你了?”
萧珩冷冷地转过身来,目光死死地盯向她,她抖了个激灵。
“你真是爱臭美,你以为皮囊有几分好看我就盯着你看了?我看的又不是你,而是你身后的月亮。诺,你看,今夜是上弦月。”
萧珩没说话,又低着头自顾自地饮了几口酒。士兵酒足饭饱后都散了,樱吹雪和杜佑也离了火堆,像是十分有默契地把地方留给他们两人。
花卿并没想太多,只是心里好生羡慕他们,毕竟,他们都是有帐篷睡的人,而自己却只能守着火堆了。
刚刚还挺讨厌这块冰,可眼下她却并不希望这块冰走,毕竟,他一旦走了,那这偌大的外场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。
她蹲着手抱着腰,手执树枝搅动着眼前的火堆,这时萧珩却倏而站起身走了,她莫名就慌了。
“喂,你别走啊!”
萧珩转过身,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却忽然红了脸,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,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与萧珩四目相对的时候自己都会脸发烫,自己的心有时漏跳半拍,有时却跳得老快老快了。她羞得低下头,习惯性地去看自己的鞋袜。
“你走了,就只剩我一个人了。”
萧珩有些不习惯她突如其来的柔软声调,眯着眼,看了一眼天边白得发光发亮的上弦月道:
“不妨碍你看月亮了。”
花卿却突然站起来,对着萧珩道:
“不妨碍,不妨碍。看你和看月亮都是一样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