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前他们刚刚复合,只要她主动亲亲他夸他好看,蠢精就能直接告诉她他父母的所有故事。
……不知道他还有多少,像这样藏了多少年的秘密呢。
安娜贝尔过去喜欢一个个悄悄猜出来,像剥开一粒粒斑斓的糖纸——
现在的安娜贝尔发现,筋疲力尽的时候靠在他怀里,随口哄几句好话,就能得到对方一连串情不自禁透露的秘密。
那感觉与剥糖纸不同。是斯威特法师与对方交往数月后才体验的新鲜感受。
就像……拆开夹心巧克力的包装盒。
只需要轻轻抽开丝带,就能满满一盒的满足。
草莓味的,抹茶味的,松露味的,牛奶味的,各种各样的巧克力。每次的口味都不同。
以往小心翼翼、处心积虑才能拆开的一粒糖纸变成一整盒被轻易抽开的巧克力——
会腻吗?会觉得太多?会觉得太轻易?会……厌烦?
巧克力在巧克力癌晚期患者这里不存在厌烦。
安娜贝尔不觉得,哪怕是掌握了直接拆开秘密的方法,有朝一日自己能拆开洛森·布朗宁的所有秘密。
她更不觉得,自己会因为拆开他所有的秘密而失去对他的兴趣。
这可是本世纪独一无二的伟大法师,拆开一盒巧克力,他永远会变出更多盒巧克力。
今天他告诉她的秘密可能是他父母的往事,明天的秘密大概是他变成异兽的原因,后天的秘密……
也许会变成一束下班路上随手带给她的月季花。
安娜贝尔喜欢拆秘密。她不在乎秘密的大小、深浅、重要程度,只是喜欢拆他的秘密而已。
况且……洛森本身就是块拆不完的巧克力。
当然,这想法暂时不能让蠢熊知道。
哪有生闷气生上四天,生着生着就原谅了他,还找到了一堆更喜欢他一点的理由的——斯威特法师总要摆个架子,震慑震慑他,强调一下他这次的错误——否则岂不是会一直被会哄兔子的破烂男友牵着鼻子走?
安娜贝尔生了四天闷气,每天都点开他的道歉消息,就是不回复。
她计划等他回来后再生上两天半的闷气,让他好好收敛那放弃治疗后的迷之得意,再和他认真谈论、询问关于异兽的一切,表示自己的不介意。
所以,四天后的凌晨,安娜贝尔怒气满满、气势汹汹地走近玄关那个弯腰换鞋的蠢蛋,酝酿出一个凶狠的开场白。
她的毛绒拖鞋才站定,就瞧见对方随手绑起的发辫随着弯腰的动作滑下肩膀。
他肯定没仔细扎,回来得又匆忙,束起的栗色长发都乱了,糖浆般漫出发带的束缚,而后者只能可怜兮兮地挂在发尾,要掉不掉的样子像极了巧克力蛋糕尖端的樱桃。
安娜贝尔一眼就认出了那根发带。
杏黄色的。还带着凌乱的辙痕。
……是丢失了四天的,她的发带。
肯定是那晚,匆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