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承认,作为一个卑劣的斯威特,他们复合的第一天,她心怀鬼胎。
邀请他与自己发生关系,无疑是最快能得到他所有权的办法了。
她等不及了。
……而一如过去所有的要求,对方纵容了她。
安娜贝尔不知道洛森把她带进卧室时在想什么,但她自己其实是有点愧疚的,愧疚利用了他,愧疚利用这种行为。
她最喜欢的、帅气非凡的精灵,安娜贝尔清楚,他会对一个异性做这样亲密的事,理由只可能是渴望她。
不像自己……满脑子的占有,诱导,快速,利益……满脑子的阴暗想法。
她渴望他吗?
不,应该,只是渴望占有他。
这里是有区别的。
布朗宁与斯威特的区别。
再没什么,比和一只本性忠贞的精灵发生关系更能令她安心了。
……然而,事情开始变得很奇怪。
那几夜她所得到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,与梦境完全不同,也与浅尝即止、小心翼翼的年少时光完全不同。
真实,滚烫,剧烈且鲜明。
没有空闲留给她退缩、更不可能有余裕害怕,双手手腕被发带缚住、所有的理智都被搅得七零八碎。
这根本就不是从未经历的她可以控制、利用的东西。
太过危险,远远超出了安娜贝尔的预期。
偶尔,当她被翻过来,当她正面迎接亲吻,当她在思维里那零碎、剧烈的光斑中对上他绿色的眼睛——窥见他眼底比自己更深、更可怕的幽暗——
【他真的柔软地纵容了我吗?】
【是不舍得拒绝,还是诱骗我主动?】
【……是故意。是诱骗。是势均力敌的宿敌,同等的心怀鬼胎。】
安娜贝尔心里升起恐惧,她猛地发觉,自己好像是走进了某种野兽假装无害设下的陷阱。
漫长的分离,她成了卑劣的女人,而他只会比她更加无耻。
温柔都成了某种诱骗她踩入骗局的手段。
想利用他,却被反利用。
这次宿敌斗争,是她输了。
但洛森再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:他已经给足了整整一周,既然她没有逃跑,还离陷阱越来越近,那就活该被吃掉。
安娜贝尔思维中的光斑在跳动,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张嘴发出的是哭泣还是尖叫,事后才从某个无耻之徒的手机录音里得知那是夹杂着抽噎的求饶。
在这宿敌精心设计的陷阱里,她的认知也被一并撞得稀碎。
“性感”这个词。
原来不止于年少时,匆匆一瞥的某个痕迹。
更不是最青涩的交往时,某种被压抑的喘息,某份温吞、安全的怀抱。
它……是……
恶劣的。【被渴望占有的,是她自己。】
不知是第几夜,发带终于松开,浑浑噩噩的安娜贝尔从光斑里挣扎出来,试着要一杯水。
洛森便稍稍松开了对她的桎梏,他撑起身,眉间带着隐隐的暴躁,抓过自己披散的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