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是小菜一碟。
毕竟松虞是个导演。
而做导演不管口才好不好,最重要的一条职业技巧,就是要随时随地,让别人相信自己。
女生开开心心地跟她换了衣服。
而松虞慢慢推着餐车出去,低着头,继续回忆那部特工片里的台词。
“酒店的员工通道往往是安保的一大漏洞:老员工最喜欢躲在这里摸鱼,所以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监控。”
bingo。
只需要刷id,连人脸识别都没有,松虞一路畅通无阻,从员工通道直接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员工休息室。
另一个女孩正在里面换制服,一边换一边骂骂咧咧,抱怨愚蠢又毫不人道的夜班制度,和肥肥大大、完全不显身材的二手制服。
特工片还在完美地演下去。
松虞看着对方闪亮的鼻钉和手指上的纹身,微笑着提议道:“要不要我和你换?——只要你把私服借我穿一晚上。我那身太土了,谁知道今晚临时有人要请我喝酒呢。”
对方眼睛一亮:“没问题啊美女。你穿我这身,保证秒杀全场。”
*
十分钟,一个嘻哈女孩出现在后巷。她穿着宽大的卫衣和性感热裤,露出两条又长又直的腿。
鸭舌帽和夸张的墨镜将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。
她倚靠在墙边。身后墙面爬满脏兮兮的涂鸦,头顶是一只被打破的摄像头。这当然也是松虞精心挑选的地点,因为:
“最完美的藏匿地点,就是酒店后巷,这里的治安往往不好,毕竟品行不端的员工如果偷了客人什么东西,多半都会在此交易。”
松虞不禁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。
一时间忘了是哪位表演大师曾说过,演员要有信念感。她照本宣科,总算有惊无险地演完了上半场。
问题是,逃出酒店只是个开始。
接下来该怎么办?
此时已经凌晨三点。空气里隐隐传来尿骚味,或许某个流浪汉曾经夜宿于此。
被打烂的半个路灯不屈不挠地发出一点暗黄的光,影影绰绰地照拂着对面的水泥墙。
褪了色的涂鸦像是洗不掉的刺青,爬满了灰白的墙面。
松虞漫不经心地继续瞥了一眼。
起先她以为那反光的图案也是涂鸦的一部分,但接着她发现那是一张海报——而在看清海报上的人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