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流言?”
老妇人倒没有讶异到她居然还会开口问这个,被问得怔了一下,马上就道:“你一定要听,我就捡两句来说,但你却要跟我保证。一定不能够动气。”
金穗心点了点头,半弯着唇,带着一点点的浅笑说:“好。”
总理夫人想着,这是一剂猛药,就故意说得严重:“无非是讲俞故笙娶豫亲王的闺女不过是踏着这一层皇室的身份添金,果然如此。堂堂一个前皇朝的格格,落到不如妾的地步,还真赶不上落难的野鸡了。”
金穗心面色越发的白,她掐着手腕处,指甲底下的脉搏被她掐得像是停止了跳动似的。她能够不在乎自己的脸面,却不能够不在乎“豫亲王闺女”这五个字,要是阿玛晓得她今天竟因为一时的贪慕温暖而落到这样一个境地,不知要怎样的难过。
“穗心,我仗着比你年长,就这么喊你了。你这个年纪,说句实在话,当真像是我闺女一样的年纪。我看着你这样,想到假如自己也有这样一个女孩子,嫁到别人家去却要受这样的委屈,我心中就很是不忍。你告诉我,你是愿意留在南京,继续这样捱下去,遭人指指点点,受人非言,还是远离开这个地方,到一个哪怕是他们有意见,也不敢说出口来地方去,重新过新的日子?”
金穗心目光盈盈的,漆黑的眼珠儿表面似浮着一层水雾。
她声音有一点儿喑哑:“防民之口甚于防川,夫人,你说,我能够到哪里去?”
总理夫人一听到这句话,心道,自己今天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。老爷交给她的事情,看来是能够办成功了。
她脸上不禁的掠过一丝喜色,很快又压了下来。把金穗心的手更往身前拽了一点儿,做出十分亲密疼爱的样子,说道:“话说这样说。但只要旁人惧你,自然他们有想法,也只能一辈子烂在肚子里。”
她说:“我是真的心疼你,才敢跟你打这个包票。今天夜晚十点钟,有一班车往上海去。你也晓得最近一段时间,南京是戒严的。但是你这孩子实在瞧着很可怜,我可以想一个法子,拿一张火车票给你。”
“上海?”
金穗心摇了摇头:“上海,我原还有阿叔在那里,可前段时间,我阿叔遭了人的毒手。金家散了,即便回去,难道我还要回俞家府上去吗?那和我留在南京又有什么不同?不照样还是当一个名不副实的俞太太,被人指指点点?”
“这当然是不同的!只要你回去,当上了青龙帮的主家,成了上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