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做了一个迎客的窑姐。所不同的是,她迎的只是他一个,她付出了真感情,窑姐却是心中清明,晓得自己只是在做一场生意。不论迎了多少个客人,始终心里是轻松自由的。
令自己落到这样一个可悲可笑可叹的境地,金穗心当真连死的念头都有。
却又万万死不得。
她虽觉腹中这一个是他给她的耻辱,可终究是她在这世上除了敏杰之外血脉相连的亲人,更何况,他与她同于一体,比之敏杰,更亲一层。她若是死了,带着这个无知无觉尚未见过世界的无辜儿一道去死,她哪里忍心?
金穗心正当在房里默默想着垂泪,外边说总理夫人来访。
金穗心半点儿没有心思去见客。但她也晓得她跟俞故笙眼下在旁人地盘上,处境并不便当。尤其俞故笙因为柳方萍,正是意志消沉,她要是再撂开手去,两人要落到怎样的境地,竟不可知。
硬撑着出来见总理夫人,她面上甚至还能带着客气的微笑。
总理夫人在昨天的宴会上并没有跟金穗心做一个正式的照面,远远见着一面,的确是个眉目如画的可人儿。通身的贵气。但到这会儿见了,又是另外一层不同的印象。
想她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一个小姑娘,在寻常人家里,或许还未出阁,正还保留着一层天真烂漫的孩子气。可眼下,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十分客套的跟自己见礼,压抑着心中从苦楚,在明知丈夫因他人而伤心不已不屑理会自己的情况下,出面来处理原用不着她面对的许多事宜。
总理夫人叹了一声,带了一点儿真心的怜悯在其中,她拉了金穗心的手道:“咱们都是女子,女子的心思都是相通的,这几日里,委屈你了。”
金穗心忖度着她这句话里的意思,总理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,先前帮着柳方萍来押她去总理府上,柳方萍一死,又转过身来跟她客套说话。必然有别的缘故。
果然,只听总理夫人叹息道:“方萍在我府上住了不少日子,与我也很交好,她这样一走,我心里也很难过。但人死不能复生,我看你先生的样子,半点儿也没有要把人下葬料理的意思。先前我差了人来问有没有可帮着做点儿什么的,你说要先问一问你的先生。现在可是说好了?”
这些高门贵妇没有一个省油的灯,柳方萍那样闹一出,叫她总理府丢了颜面,她心里不知多记恨,难道还会来惦记柳方萍的后事办得好不好吗?
金穗心斟酌着,道:“二姨太骤然而逝。她是跟了